二喜醒来后,青扬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廖廖几句话,意思就是让她别逞强,别累着,空了回桃源村去看看。
王大夫瞥了她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青扬这小子最近十分古怪,每天深夜,屋里油灯都亮着,不知道在做甚。”
“难道在看书么?”二喜猜测起来。
王大夫摇头:“倒是纸张用了不少,我见他时常买新的回来。”
难道是在抄书卷?二喜就不明白了,青扬一天把自己逼那么狠做啥?她思来想去,想着是不是店铺生意差,青扬也忧心,所以想多挣银子贴补呢?
二喜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几个来回,决定想想店铺的出路。真这样下去,没几下那点银子就得糟蹋光,家里开销大,得赶紧止损才行。
她忙完医馆的事又去了店铺,正收拾着东西,墩子从门口蹦了进来,拉了拉她的衣袖:“姨姨,有姐姐找你。”
二喜有些惊讶,探头往外看去,正好与小春儿看了个对着,小春儿一脸欣喜,忙往后挥了挥手:“娘,娘,二喜姐的店铺在这里!”
二喜一愣:“你们怎么来啦?”
贺三婶子打量着店铺:“我们来看看打的家俱,再顺道来店铺看看。”
原来,贺三婶子前段日子就在集市上找了手艺娴熟的木匠,做了几样家俱,有崭新的雕花木床,衣柜五斗橱,还有一个精致的梳妆柜。
二喜上次嫁进自家的时候,家里更困难一些,啥也没置办,这会儿收了地租,就想着把青扬房中的家俱换换,也图个好的喻意。
两孩子虽说是破镜重圆,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小伙,还是不能太寒碜了。
“二喜姐,你店铺里有啥好吃的?我都闻到香味了。”小春儿去除了心底的阴霾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二喜忙让她们进来坐,自己取了好些冷吃兔和牛肉,让她们吃。
贺三婶子吃不了多辣的东西,吃了一筷子就辣得面红耳赤,连吃了一碗水才算罢休。
倒是小春儿,一口接一口地,把碗里的食物吃了个干净,连声称赞:“二喜姐,这个真好吃,你以前咋从没做过呀!”
“你若是喜欢,我一会儿再给你装上一满盒子。”二喜笑嘻嘻地说。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从院外进来了一个打扮很怪异的妇女。
她身材肥胖,体型跟二喜娘有几分相似,只是更矮一些,走起路来,全身都在颤抖。
胖就胖吧,偏偏还穿着一身绿油油的衣服,头上还绑了一条镶嵌了银饰的抚额,脸上也涂了白白的脂粉,瞧着像唱戏的一样。
二喜以为她是进来买东西的,马上起身招呼,可她冷哼了一声,甩着帕子,就朝贺三婶子走去:“这可是贺公子的母亲?”
贺三婶子愣了一下,应了声:“是啊,这位婶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