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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俏心下只觉古怪。要在从前,她或许误以为谢长辞要放了自己,可都被抓回这么多次了,简俏便不再往这方面想。
在她看来,定是对方又犯了病。
简俏心里想着事,脚下步伐也不曾放缓,径直走向朱红色大门,在发现门上和院墙都设了禁制时,她心道“果然”,没忍住冷笑出声。
觉得没意思,简俏转身便走,目的地便是那堆被人刻意堆在前厅的红彤彤的物件儿。
只见光是大红的囍字窗花,就贴满了四下窗棂。
她一时兴起,直接上手撕下了三五张。
但奈何贴了太多,发觉撕了这些还有更多后,她便泄了气,将目光投向桌案上。
那上面摆了两坛酒。
简俏闻了闻,发现酒香扑鼻,眼尖地发现酒坛外有新鲜的泥土,就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
她想了想,从坛中倒出两杯酒来,往自己手里的那杯加了“阿难”,下药的手始终平稳,抖都不抖。
期间,她抬头往窗外看天色。猜测到昨晚的自己应是睡了许久,导致醒来时已近黄昏。
虽然不清楚谢长辞为何不在府中,但简俏却明白:作为布置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对方一定会来。于是,她便索性坐在玫瑰椅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期间无聊时,因为清楚自己喝醉后的本性,简俏只能自斟自饮了几杯茶,旁边就是她先前倒出的两杯酒水。
当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时,简俏没有作出反应,可她绷紧的四肢透露出她并不平静的事实。她不想见谢长辞,但又不得不面对。
在心跳越来越快前,简俏终于说服自己,瞥了对方一眼。令她意外的是,这人的衣着和往日无甚差别。
兴许是看了太多红,所以在看到对方身上和周遭格格不入的黑衣时,简俏竟然有几分惊讶,甚至她白日里随手抓取的一件也是绯色。
但人来了,代表她的计划凑齐了条件。
于是她飞快挂了个笑,看向那对深不可测的眸,本来打好的腹稿却在瞥见对方腰间悬挂的某物后停滞了一瞬。
那是个甚至有些褪了色的平安符,貔貅的绣样早已不像初时那般鲜妍夺目。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当年上元节那日她买来送与阿简的,后来被某人面不改色地骗走。
简俏看着那枚平安符,脸上的笑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有某种压抑的东西就要爆发,带着一阵山雨欲来的味道。
原先的面子话被甩至脑后,她听到自己冷静的语气:“昆仑奴是你撤走的,”说着,她语气笃定地环视四周,“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长辞没有回答,只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