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放开了孟长歌,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不甘心,他密长的睫毛动了动,道:“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随后拉起孟长歌便那密道处走,孟长歌被他拽着十分不满,反抗道:“去哪儿啊,我不去!”
却见离澈转头悠悠然道:“在这也看不到什么,何必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跟我走,兴许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
又是这句话,为什么他看起来就这么神邹邹的呢,她插手这些事不是为了想办法保住他的太子之位么,怎么现在看上去倒像是他在帮助她?
脚步魔怔了一般跟随着他,两人又重新回到了那条密道里,一直走到那条密道尽头,离澈的右手拨动机关,一扇门缓缓打开,二人从那道密道中走出,正巧迎面而来一个小厮,那小厮并未被两人的凭空出现吓到,倒是颇为惊讶地看着孟长歌,随后行礼道:“老板好,老板娘好。”
离澈笑眯了眼,夸赞道:“好眼力,升你做掌事。”
那小厮连连对着离澈连连鞠躬,目测有感激涕零的意思。
离澈绕过他,拉了拉愣在原地的孟长歌,轻轻一笑道:“长歌,发什么愣呢,走啊!”
“你。。。你真的是这悠南阁的老板?”
“长歌以为呢?长歌为何老不信我?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吗?”说罢,还回头朝孟长歌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
却得到了孟长歌的一个白眼,他嘟了嘴,失落转头。
他的样子就像个骗子,而且还很欠揍。嗯,是个欠揍的骗子。不过孟长歌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未与他道明,免得他又说出一大堆为自己辩解的辞藻,吵的她头疼。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离澈所说的地方便到了。此处远离上京的喧嚣与繁华,依花傍水,还带着浓浓的书香气。此处,的的确确是个学馆。
走入其中,是一个大院子,里头皆是拿着书卷习读诗书的莘莘学子们,从五六岁的幼童到与孟长歌年级相仿的男子,他们皆一身白衣长衫,手执书卷,深深陶醉于书中学识,离澈带着孟长歌在其中穿梭,他们却并未被牵引视线,真正做到了如入无人之境。
“这。。。是什么地方?”
离澈今日也着了一身白衣,在一群白衣男子之中走着却并未被他们淹没,在人群中甚是显眼,这入眼的白,与极为宁静安逸的氛围,竟然与离澈身上澄澈干净的气质相辅相成,让离澈似有一种羽化登仙的意境。
“如你所见,收留寒门学子的学馆。”
孟长歌皱了皱眉,问道:“这,不会又是你开的吧?”
“长歌果然聪明,又猜对了!”
阻挡不了的惊讶让孟长歌的脚步往后退了一下,却感觉撞到了一个物体,那物体软软的,被孟长歌一撞,便扑倒在了地上。
孟长歌向后望去,见地上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正够着身前的一个风车。孟长歌凝眉,俯下身将那风筝拾起来,递给了那孩子。但那孩子接到孟长歌递来的风筝后,竟变了脸色,嚎啕大哭。
孟长歌一瞧,原来是那风车坏了。
“呃,这个不怪我的,我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坏了。”
孟长歌解释着,却赢得了孩子更大声的哭喊。
“嘶。。。”七八岁的孩子,声带还未发育,哭喊声音更是尖锐,这一闹,把孟长歌的耳膜刺的生疼。
孟长歌揉了揉耳朵,脸色因为烦心而变得难看,她“啧”了一声,不耐烦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就一个风车吗,坏了就坏了呗,又死不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强一波的哭声。
这破孩子,看来不打是不行了!正当孟长歌准备对他进行棍棒教育时,一只手覆上她的肩头。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沾染着笑意,离澈似乎很无奈,笑道:“我来吧。”
孟长歌起身,却见离澈蹲下身去,将那只坏掉的风车拿在手中观察了一番,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什么,随后他轻轻一吹,那只风车便在他的手中似沾染了魔力般的重新转动起来。
伴着他澄澈的笑颜,在风中变得灿然。
孟长歌微微一怔。
那孩子接过风车,立刻停止了哭泣,小脸上堆满了笑,大声喊着:“哥哥真好!”
孟长歌“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子。
离澈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