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开的?
没有听错吧?
“悠然见南山?”孟长歌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
那么几天前那个贪污受贿还被夜韶光全盘查出的那个废柴太子是谁?他竟会有这般心境?
“唔,是啊,难道有什么问题?”
孟长歌机械性的摇头,她不信,她宁可相信是离澈喝多了茶强抢名女被追杀,偶然发现了这密道。
“长歌,快随我来。”离澈已然向前走出好远,停在了前头的一个楼梯底下,见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孟长歌,向她招了招手。
孟长歌霎时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这密道通向何处?”孟长歌望着在她身前爬着楼梯的离澈,疑惑问道。
“长歌不是想知晓北姜六皇子与五弟到底在说些什么吗,我们此去的便是他们所在的房间。”
就见离澈停在了楼梯尽头,在顶上摸索着什么,他似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封住楼梯顶的石板从中间裂开一条缝,迅速向两边分开,然后就见离澈钻了出去。
孟长歌紧随其后,也钻了上去,入眼,居然是个小房间,里头的陈设与雅室布置如出一辙,一桌二椅,还有一把贵妃躺椅,这桌上俨然还摆放着一套茶具,这茶水似乎是刚刚新上的,还冒着热气。
“长歌坐吧,你最爱的云雾翠。”离澈伸开手臂,洁白的广袖上,沾染着茶水的散发出的雾气。
孟长歌张了张唇,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笑眯眯的人,问道:“这茶是你特意准备的?你怎知我最爱喝云雾翠?”
离澈也坐到了孟长歌对面,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将杯中填满,一杯递给了孟长歌,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随后盈盈一笑,道:“因为我与长歌心有灵犀啊!”
孟长歌轻吸了一口气,就不该问他的,这厮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于是便别开了头,盯着墙头上的那副字画。
“将那字画拿开,上头有一个机关,打开那机关,便可以露出一个小孔,长歌若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以去看看。”
离澈说的从容自若,仿佛他经常这么做。
孟长歌狐疑地按着他所说的方法,将那机关拨动,真的在墙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孔,那小孔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将那头房间里看的一清二楚。
那房间中,赫连笙与焱诀对坐着,桌案上置着一盘棋,赫连笙手执白子,焱诀手执黑子,二人正在对弈,从局面上看,赫连笙已然领先,但却迟迟不对焱诀发起攻击,似乎是在让着他,而焱诀的每次攻击都被赫连笙化解,就像是将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永远厄不住赫连笙的死穴。
“长歌怎么看,北姜六皇子可有嫌疑?”
离澈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孟长歌身后,突然的出声让孟长歌惊愕,猛然转身,却撞在了他的胸口,就见离澈嘴角轻勾,顺势用双手环住孟长歌的身子,将孟长歌往他怀中揽了一揽。
随后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长歌打我的话,我可是会叫的,届时吓跑了六皇子和五弟,可就不值得了,长歌冰雪聪明,相信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孟长歌的脸紧贴着他的胸口,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略有些快的心跳,此般的姿势太过暧昧,孟长歌很想将眼前之人暴打一顿,但他说的对,若是打他动静太大,吓跑了赫连笙与焱诀,那就得不偿失了,就先暂且忍忍,等他们走了,再好好收拾他。
孟长歌闭了闭眼,将眸中暴怒的情绪尽数化去,回答道:“若是他派刺客暗杀,那目的一定是动摇楚国根基,那他又为何要选择四王,直接刺杀你不是更为合适么?”
“哦?长歌似乎话中有话啊?”
“若刺客真是他派出的,那就意味着在这楚国一定有一个姜无的细作,而且必定官居三品之上或者是与三品之上的大臣有着莫大的关系。”
孟长歌顿了顿,觉得再往下说似乎有点伤了离澈的尊严。
却听得他自己补上,“长歌猜测的没错,父皇并未明确想要废我太子之位之事,只有那些深居高位的大臣才可揣度到几分父皇心中之意,若我的太子之位废立,眼下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只有两位,一位是我的四弟君陌还有一位是我的七弟,景逸。这两位之中,虽景逸的母妃丽贵妃深受父皇宠爱,但景逸年岁尚小,且又无意于权政,所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便是四弟,但六皇子来我楚国时日尚短,根本不会知道这其中内情,即便知道,也一定是有人告知。”
孟长歌略微惊讶,想不到他竟能将自己将被废立一事说的如此从容自若,他难道就一点也不在意吗?
离澈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孟长歌的头顶,继续说道:“所以不管那群刺客是不是六皇子派去的,这朝中都有姜无的细作。”
“那太子殿下认为谁最有可能?会不会是五殿下?”
却听得离澈轻轻一笑,道:“五弟还不至于这么笨。”
孟长歌若有所思,却听得那头房间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黑衣身影端着茶水进了房间,孟长歌细细一瞧,发现居然是夜幽姬,她已稍作乔装,想必是她打晕了那小厮,便剥了那小厮的衣服来穿,假装给他们送茶,好方便偷听他们的谈话。
离澈揽着孟长歌的胳膊动了动,头顶上传来他低哑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浓浓的眷恋;“真想多抱长歌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