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搪塞一句,速速跟上,临走前不忿地看了眼又闹起来的保安室。刚才在混乱之中,那女人诬陷她勾引傅志良,她看到唐岑脸色沉了又沉,她的也心也沉了又沉。
“唐总,”苏唯追上唐岑,急切地道,“刚才。。。”
话到嘴边,她忽然不想说了。
“刚才怎么了?”
苏唯望着他被雨淋湿的肩头,改口道:“。。。谢谢您。”
比起解释自己,她觉得感谢他更重要。
唐岑“嗯”了声,脚步都没停。
他那一声轻得几不可闻,似不在意,落在苏唯心里像一片羽毛挠啊挠。她望着他的背影,无意间发现唐岑的左后肩有片不自然的污渍。
“您是不是受伤了?”她紧张地跟上前。
唐岑的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他没说是,但沉默就是承认。
刚才傅志良老婆骂她的时候,唐岑立刻把人治住了;可他自己不明不白地替她挨了一记铁锤,却一声不吭,甚至不肯承认。
苏唯心里很不是滋味:“唐总,我送您去医院。”
唐岑在屋檐下顿住,大雨越过边界湿了他的鞋,他徒然停下,转身的样子如悬崖勒马,对她沉声道:“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回去吧。”
苏唯担忧地道:“可是您的手。。。”
唐岑看了她一眼,用挨了打的左臂举起长伞,当着她的面撑开。
那把伞又大又重,他却拿的很稳,雨滴落在上面又急又重,也没能晃动他的手分毫。他以这种方式向她证明他不需要关心。
“你走吧。”唐岑冷淡地道。
态度这样明确,苏唯再无理由坚持。
檐下忽然刮起一阵妖风。
伞面一歪,大伞猛然飞了,正好被苏唯捉在手里。
两人一对视,都有点尴尬。
逞能的觉着丢脸,捡伞的觉着内疚。
“我有三年驾龄,”苏唯的眼眶发润,“您放心,我开得很稳的。”
唐岑避开她的目光,又一次悄然试了试肩关节,最终还是点了头。若不是天色实在昏暗,苏唯大约能看到他微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