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低着头惶恐地回答:“师父,那少年出招极为迅猛,仅是使出一招便将弟子制住。”
丘处机继续问道:“那你可曾看出那少年武功的来路?”
“那少年施展掌法之时,弟子就见眼前出现无数掌印,他仿若化身数道身影,弟子瞬间失去攻击目标,随后就被他点中了穴道,并不曾看出他的武功路数。”
马钰脸上神色凝重,又问道:“志常,志敬究竟是如何被同门所误杀,你详细说来。”
“弟子遭其制住后,那少年旋即飞身攻向赵师兄。赵师兄示警诸位师兄弟合力擒下那少年,诸位师兄弟拔剑围攻。但那少年身法诡谲异常,弟子未及看清他如何击飞赵师兄手中长剑,就见他瞬间便现身在赵师兄背后。诸位师兄弟收剑不及,剑刃便已刺入了赵师兄身躯。”
李志常回想起方才交手的瞬间,并未有何隐瞒,只是他的视线被赵志敬身体所挡,却是没瞧见杨过拍在赵志敬后背的那一掌。
“唉,志敬是命里该有此劫啊!”马钰叹道。
其他几位也是黯然,被自己同门师兄弟误杀,倒不能全怪在那少年身上。
“那你可知,赵志敬缘何要去寻那少年的麻烦?”马钰忽又问道,声音中带着探寻之意。
“此中缘由,弟子并不知晓。只是听闻似是赵师兄座下的几名弟子与那少年有甚纠葛,至于个中详情,弟子实在不清楚。赵师兄只说让我等前去相助于他。”李志常语气恭敬地回答。
“掌教,志敬死于我教人之手,此事可暂不追究,然而他无端废去志柄之事,却不能轻饶。”丘处机面色凝重,虽知晓赵志敬之死与杨过相关,却也无法将其怪罪于杨过。但甄志丙乃六人精心培育的下任掌教之选。倘若此时无所作为,那全真教必然会遭受世人耻笑,威严扫地,沦为江湖中的笑柄。
郝大通微微点头应和,说道:“邱师兄所言极是。若不向那人讨要说法,我教弟子遭此毒手,教中却不为其出头,日后我全真教必遭他人诟病。”
王处一轻抚胡须,沉声说道:“少年人争强好胜之心虽可理解,但小小年纪出手就这般狠毒,实是有违人伦。说不得要将其带回我教中,加以引导教诲,使其明悟是非善恶。”
这话要是让杨过听见,少不得又是一番嘲笑。毕竟此时全真教的地牢里还有四个被囚禁了十几年的人。(被周伯通擒回关押的彭连虎、侯通海、灵智上人,沙通天四人。)
众人神情肃然,皆觉此事需谨慎处理,只是诸人却是忘了去寻鹿清笃将事情彻查清楚。
正当几人于厅中商议杨过处置之法,气氛凝重之时。一名三代弟子匆匆而入,抱拳躬身,神色肃然道:“掌教,各位师叔,甄志柄师兄已醒,此刻正在外求见。”
厅内众人闻得禀报,皆微微一怔,片刻沉默后,掌教马钰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马钰望着被弟子抬入殿中的甄志丙,微微叹气,目光中满是忧虑。此事对甄志丙打击巨大,他内心暗自祈愿,只盼甄志丙莫要因此而丧失了向道的决心。修道一途,本就诸多艰难险阻,如今又逢此变故,实在令人忧心。
“志柄,既已负伤,当下你安心调养就好,诸事待你伤愈之后再议也不迟。”马钰言语中满是关切。
甄志柄挣扎起身,对马玉说道:“掌教,弟子所受之伤并无妨碍,既已出家向道,过往种种皆如云烟。弟子恳请掌教,莫要因弟子之事前去找那少年寻仇。”
甄志柄回想起与杨过交手时被其内力震开手臂的情景,深知自家师叔与师父绝非杨过对手,此事若再深究下去,恐会给全真教带来更多祸患。
“志柄,你这般言语究竟是何意?”马钰问道。他知自家弟子的品行,相信甄志柄不会毫无缘由说出这般话语。
“那少年武艺高强,内功深厚,恐在诸位师叔之上。他与我等师兄弟交手之际,已然手下留情,否则我等断无可能归来。”甄志丙本欲劝诫诸位师叔莫要再去寻杨过麻烦,以免有所损伤。
可他低估了师叔们对颜面的看重。
丘处机怒目圆睁,厉声道:“志柄,你言语失当,我教为正道之首,威严不容轻犯,岂容你这般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
“我等倘若对此坐视不管,外界之人定会认为我全真教畏惧一个少年,如此一来,岂不是平白跌了我教颜面。”郝大通也是声色俱厉地怒斥甄志柄。
在郝大通心中,全真教的声誉与威望重如泰山。
甄志丙郑重地继续劝说道:“郝师叔,那少年仅用一招,便震得几位师弟吐血后倒飞而出,其实力不容小觑。”
“一招便震飞数人?”丘处机目光如炬看向李志常,质问道:“志常,你先前为何未提及那少年一招震飞数人的事情?”
“丘师叔,此事不能责怪李师兄。当时他位于原地不能动弹,而那少年出手又极为迅速,以那般情况,想必也是无法看清。”甄志柄替李志常开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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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抬手示意,而后说道:“诸位师弟,依志柄所言,那少年武艺高绝,不容小觑,我等切不可轻视于他。但他出手重伤志柄一事,势必是要给我教一个合理交代。”
“是极,是极。”几人附和道。
甄志丙见掌教已然下了决断,深知再劝无用,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