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身后的钟悦既担心又无能为力,他一个戏子还能帮上温离的忙,他自然应承下来,“温公子放心吧。”
“哥哥你去哪?”温晚仰头望着温离道。
温离蹲下身子,腰部的伤口受到挤压,又溢出血来,只是衣衫原本就染红了,再沾血也看不出,他笑的温和,“去抓坏人,温晚先跟钟姐姐一起,等哥哥忙完了再来接你好不好?”
“好。”温晚乖乖道。
温离只是揉揉温晚的头发,转身离开。
回到府中,温离首先把府邸转了个遍,确定何喜不在,他才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他怀疑何喜和琴姬有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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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武朝江灵(七)
所有知晓他要去画舫的人里,何喜是最不能信任的一个,如今又不见了人影,估计是知道事情败露跑了。
温离脱了衣衫,低头解开包扎的纱布,一层一层都是血水,他深吸着气,即便是做了神灵,痛觉还是在的,这皮开肉绽的划口太深,痛得他背上都渗满了冷汗。
温离又做了简单的清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他身体有些乏了,内伤外伤一道,吃不消。
他铺开宣纸,用镇纸压在纸张顶,缓缓磨起砚台的墨,脑海里捋着今日的所见所闻,琴姬弹得曲,有必要确认是否来自南晋。
南晋的前身是宁国,两国国都都建在同一处,那是葬着宁国三千皇亲国戚的大坟墓,亦是葬着温离过去的坟冢。
他抓着玉骨扇的手不由一紧,又陷进了自责和愧疚,如若他不要太子之位,安心的守在晚之身边,就不会动用晚之的三万兵马去救这皇帝,致使晚之的底牌暴露在外,皇帝起了杀心!
宁国本就烂透了,谁做这皇帝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一朝天子罢了,不过是二十万兵马罢了,晚之根本不在乎。
半晌,他松了指尖,放下扇子。
他调好墨汁的手执起笔架上的毛笔,按着琴姬的模样勾勒开轮廓。
温离在天机策四年,四年里他什么都学,执刀时能杀人学的是干脆利落的手法,执笔时能画世间万物学的是描摹的神韵,这一刻倒是用上了。
温离放下笔,琴姬的画像便是画好了,样貌不能说百分百一样,有九成相似是能保证的,眉眼间的妩媚不漏一丝,原原本本的都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