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眸中寒光闪烁,并未言语回应,而是指尖微动,内力凝聚成细流,轻描淡写地指向地上那具静默的尸体。
一股凌厉的劲气猛然爆发,精准无误穿透尸体眉心,发出沉闷的“噗”声。
刹那间,令人心悸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
伤口处,缕缕黑烟袅袅升起,迅速弥漫开来。
赵长天那张俏脸,变得无比冷峻,沉声低语:“果然不出所料。”
言罢,他衣袖轻扬,一股更为磅礴的劲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如同狂风过境,瞬间将那些黑烟吞噬殆尽,恢复了周遭的清明。
这一幕,让秦浪、郭禹与守卫瞠目结舌,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见状,赵长天红唇轻启,缓缓解释:“世间能令人改头换面,且不留丝毫破绽之术,屈指可数。”
“其一,南疆秘传的幻蛊之术,能以蛊虫操控人心,幻化容颜;其二,南洋的降头术,神秘莫测,亦能达成此效;其三,则是那脚盆鸡妖独有的匿形换颜术,更是诡异难测。”
闻言,郭禹神色一凛,拱手询问:“大人,您的意思是,这具尸体是中了匿形换颜术?”
“嗯,没错。”
赵长天微微颔首,随即果断下令,“郭禹,你即刻行动,传令诏狱,无论当值与否,所有锦衣卫务必到齐,逐一进行点名与细致查验,不得有丝毫疏漏。”
“属下遵命!”
待郭禹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赵长天转向守卫,语气不容置疑:“今夜之事,务必守口如瓶,若有半点风声走漏,格杀勿论!”
守卫闻言,面色惨白,连连点头应承,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切安排妥当,赵长天转身对秦浪道:“随我来。”
秦浪拱手应诺,紧随其后,快步离开漏泽园。
夜色下,两人步伐匆匆,秦浪心中波澜起伏。
此案愈发诡异,竟又触及到了那脚盆鸡妖秘术。
张鸿锦究竟是如何习得此等妖术?
他与那些潜藏于暗处的妖物之间,又会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莫非,青天教背后真正的势力,正是这群妖邪之物?
不过话说回来,这阴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对天下诡异秘术都能如数家珍,娓娓道来,难怪如此年轻便已在官场迅速崛起。
思绪纷飞间,秦浪紧跟赵长天的步伐,很快来到一间书房之中。
“坐吧。”
书房内,烛光摇曳,赵长天吩咐了一声,便坐于长案后陷入沉思。
秦浪依言落座,也不言语,而是整理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记得,第一次去古韵轩时,陆超曾经提及,张鸿锦自幼便远离丰乐县,行踪成谜,归来后迅速崛起为县中之主。
这些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否正是在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与妖物勾结在一起?
想到这里,秦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抬头询问赵长天。
“大人,关于张鸿锦的过往,您这里可有详细的卷宗记录?”
赵长天媚眼轻抬,“锦衣卫对朝中大小官员的底细,自然了如指掌。张鸿锦的卷宗,恰好便在本官这里。”
言罢,他轻启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了秦浪手中。
秦浪接过牛皮纸袋,指尖轻轻一挑,袋口应声而开,一份仅有几页的卷宗跃然眼前,数量之少出乎他意料。
他眉头微蹙,迅速抽出卷宗,一字一句沉入其中,探寻着张鸿锦的人生轨迹。
张鸿锦五岁时,随族中长辈去凤阳府访友,途中遭遇劫匪,族人死去,他本人却下落不明。
这一别,便是漫长的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