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还是晃头。
“那是什么?”她不满地直起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面的人吃掉。
景肆嘴角微弯,耐心哄着,“不止一见钟情,更是再见倾心。”
得到满意的答案,阮笙笙高冷地哼一声,重新投入少年怀抱。
*
看着景肆的侧脸,她两条眉毛越凑越紧。伸出食指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描绘,“这些天没有我的食补你都瘦了。”
目光扫过他的嘴唇,眉头皱得更深,“你的嘴唇怎么又变白了,之前分明已经被我补成粉色的。”
景肆闻言愣了一瞬,将手放在自已的唇上,神情躲闪,“可能是没有你食补的原因吧。”
看他的模样,阮笙笙眸色暗沉下去,心中思绪万分,没再追问。
*
天色已晚,两人又向巫溪山的方向行进一段路程。
阮笙笙靠在一棵树后,把收集起来的艾叶挂到耳朵上。
“要吃果子吗?”
景肆从袋子里摸出两颗红果。
阮笙笙没接也没说话,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笙笙?”听人没声音,景肆试探着问。
没人回应。
夜色初生,山的尾部还有残阳未尽。余晖透进树林,被层层树叶过滤只剩淡淡薄光。
光虽微弱,但足矣让她看清景肆的一举一动。
他熟练地拿出瓷碗稳稳放在地上,掀起袖子,手指在手臂上面摸了摸,好像在找合适的位置。
见人丝毫不犹豫,每个步骤连停顿都没有。阮笙笙看不下去,出声制止,
“你在干什么?”
景肆要划伤手臂的动作还没开始,被突然说话的阮笙笙吓一大跳,直接坐在地上,但又想起碗还没收起来,伸手在地上寻找。
“我,我没干什么。”他将碗藏在身后,颗颗磕磕巴巴地辩解。
“你要放血给我对不对。”
虽是疑问,但却是用陈述的语气。
“我…”景肆无力地垂下头,像是犯错被批评的孩子,“笙笙…,我现在什么都帮不了你,就剩一身血还算有用。”
“所以我一直都在喝你的血?”阮笙笙声音提高,还带着哽咽。
“只要能救你,放干我这身血又如何……”
“我不要,我不要喝你的血!”她激动地喊了出来,眼眶蓄满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次晕倒都不会太久。她还以为自已骨骼惊奇天赋异禀,能抗住噬魂蛊的威力。原来是景肆用龙血压制的,给她开的后门。
开始还奇怪自已嘴里怎么会有怪怪的味道,后来味觉渐渐失灵,就再也没想起过这事。
景肆爬到她的身边,抬起冰凉的指肚为她擦拭眼泪。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听到他几近祈求的声音,
“我的家人我的族人他们都不在了。笙笙…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他小心翼翼将人搂在怀中,像是捧着件易碎的瓷器。
此刻阮笙笙有话说不出,随着眼泪淹没在少年的胸膛。
这是继景肆被鸟啄头,她又一次大声的哭出来。
泪水颗颗滑落,是宣泄,也是哀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