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放了次河灯,在处偏僻的小溪中。
小溪水流湍急,两朵小荷花上下起伏,一会贴到一起,一会分开。在不知道终点是哪的水中漂流,像漂泊在世间的他们一样。
景肆这次没瞒着她写愿望,但也和瞒着一样。因为他的愿望是:希望上次的愿望可以实现。
他对那个愿望真是执着。
这次她向景肆隐瞒了自已的愿望,在小小的荷花瓣上写下一行字:助景肆成功拿到传承石。
两人手拉着手在林间漫步,现在的位置已靠近巫溪山。这里灵气充裕有助于阮笙笙调息身体,加长她清醒的时间。
他们踩着绵绵青草,踏着都缠绵的暖风。
阮笙笙挣脱景肆的手,拿出小本子写上:和景肆又放了次河灯,他依旧没告诉我他愿望是什么。我很不开心,所以我也不告诉他。
神魂消散也意味着记忆消散,如果用一块布来形容她的记忆,那她这块布现在已经千疮百孔,满是漏洞。
每次闭眼再睁开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挑战,因为她不知道自已忘了什么。
如果把景肆给忘了,估计他会气哭吧。会不会一气之下将她丢在这不管,让她在深上老林里冻死饿死。
所以她要努力不让自已忘记。
她有一个小本子,上面有两人相遇相知的故事。秉承着温故而知新,每天从头检查一遍。
手指划在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景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换人啦?
她翻着眼睛想了想,懊恼地敲敲脑壳。好吧,这句话自已已经不记得了。
“笙笙你在干嘛?”
景肆听到她敲脑袋的声音,蹙眉问。
“没什么。”她心虚地将手背在身后。
“真的?”
“真的。”
看景肆还是副疑问的神情,她蹲在一堆野花丛前,心狠手辣地揪掉它们的头编成花环。
花朵五颜六色娇艳欲滴,她放到鼻尖不死心地闻了闻。
野花好看是好看,怎么一点香味也没有。
“阿肆,拿到传承石后你最想干什么?”
她将花环扣到景肆头上,各色花瓣在他头上争奇斗艳。但依旧没将少年的美比下去半分,反而多出几分清俊。
阮笙笙抿嘴一笑,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景肆把头上的花环摘下来,转手扣在她头上,“有了传承,我要把你身上的蛊毒解开,然后为你和我的族人报仇。”
“就这些?”
景肆摇摇头,柔声道:“还有很多,要一件件来。”
“那…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她一步步向他靠近,环住少年腰身。
景肆回抱住她,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那是我河灯的愿望,怕说了便不灵了。”
阮笙笙“切”了一声,“那河灯真是任重道远,要是不小心翻了你不得气死。”
“我可没那么小心眼。”景肆不服气地嘟囔。
阮笙笙很低很低的笑了一声,蹭蹭他的额头。两人离得很近,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纠缠在一块。
“阿肆。”
“嗯。”
“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景肆迟疑片刻,微微晃头。
“那就是日久生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