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最典型的现象,那就是吃宝局。
所谓宝局,也就是赌场的意思,吃宝局,也就是靠赌场吃饭。
但这里的靠赌场吃饭,却并非亲自上赌桌。
按照规矩,吃宝局的混混,会到赌场门前破口大骂,等打手出来,便往地上一躺,一手护住脑袋,一手护住两腿中间,缩成一团,任由打手随便招呼。
在挨打的过程中,可以大笑,可以咒骂,可以不吭声,但却不能喊疼和服软,一旦喊疼,或者服软,那么这顿打就算白挨。
而如果能硬挺着撑过去,宝局就算是吃下来。
除了会被赌场付医药费,此后无论下雨刮风,只要赌场还开着,就能每月按时领到一份例钱。
后来,吃宝局满满发展到,不再仅仅局限于吃赌场,如酒楼、舞厅等生意,也会有混混用类似的方式前去讹诈。
而且残忍度,也愈发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像邹虎臣这种割自己肉的,显然还算不上是最狠的。
苏木听过最厉害的是,有一位老混子,由于年纪太大,早年吃下的宝局都关了张,没了生活上的来源,再去重新吃宝局,又肯定扛不住打。
于是,这位老混子去到一家大赌场,当着老板的面,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老混子拿着刀,直接把命根子切下来,还笑着说:“人老了,反正那玩意儿也没啥用,还不如换点钱吃吃喝喝。”
赌场老板当场服软,表示以后会派人,按时把例钱送到老混子家中。
当时苏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就是荒诞。
然而,跟他讲述这件事的当地人,却是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千真万确,可以随便去找上年岁的老人打听。
苏木当然不会闲到没事,去求证这种事。
但不管怎么说,津门的混子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让他无比深刻。
“小子,你看好了!”邹虎臣猛一咬牙,开始用刀把小腿上的肉往下削。
剧痛使他脸上肌肉不断抽搐,但他硬是咬着后槽牙,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啪啪啪!”苏木拍手称赞,笑容满面道:“厉害厉害!”
邹虎臣瞪大双眼,险些直接破防。
正常人看到这种场面,不该是直接吓到腿软吗?
然而,他却没从苏木的表现里,看出哪怕一丝害怕的意思。
“继续啊,这才哪到哪?”苏木眉头微皱,一副不满的语气道。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资深戏迷,觉得台上唱戏的剧团,表演不够精彩一般。
“咕咚!”邹虎臣喉咙不自觉吞咽,额头上冷汗一滴滴浮现。
一时间,他不禁感到迷幻,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