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有一座水营,几十顶营帐错落分布着,其中最中间的主帐格外显眼。
帐中,詹铎翻着桌上的记录册,随后拿起,手指捻了几页。
“世子,咱们来了也有四五日了,怎么武器的数量还是对不齐?”重五站在一旁嘟哝着,“明明大过年的,却要呆在这军营中。”
詹铎不去理会,盯着册子上的数目,心中盘算着。
来之前他便想到事情不好处理,毕竟已经过去数月,变数很多,可真的来了上手后,才发现比想象中还复杂。
以往,他也很少在家中过年,那个所谓的家冷冷清清的,回与不回无甚分别。
但是现在经重五一提,他脑海中出现了一抹纤巧的女子身影,娇娇柔柔的,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要说在周家的那回,他受媚花散控制,印象只是粗略,那么在初三下雪的那晚,他在西间将她摁在妆台上上时,真真切切的知道了她的筋骨有多软。
恰似新生的柔柳,随他的掌心把控,她勾着身子,因为他手里的力道而忍不住哼出声。现在还清晰记着那副画面,两只白玉般的足儿勾着,小脚趾个个圆润如珠。
而他每一次落唇去啄她的后脊,她便会止不住颤抖,好生可怜,却又完全不想放过她……
“咳,”他轻咳一声,喉咙中些许干燥,“外头好多将士,同样回不得家。”
重五双肩一垮:“记得去年冬回京,咱们也来过这儿,那时候街上还热闹着,现在连间开门的铺子都没有。”
就算想找个地方走走都是奢望,恐怕就那条柳巷还有些人。
詹铎也记得这件事,那时他带着袁瑶衣去了盘龙村,她把银子给了村长夫人,给孩子们请教书先生。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世子,”重五见詹铎有休息的意思,忙送过去一盏茶,“咱们在上元节之前能回去吧?”
詹铎接了茶,瞅他一眼:“惦记着上元节做什么?”
重五笑笑:“那不是几年都没见过京城的灯节和烟花了吗?想必是很热闹,之前耿家二姑娘还邀了瑶衣娘子一起看灯。”
“看灯?”詹铎喝了口茶,身形往后一靠,倚上太师椅。
要是事情顺利的话,应该是能赶回去吧?
重五往詹铎脸上看了看,猜不出对方心思,便道:“世子,安通镇这边不也是出了上元节才开市吗?我怎么看着有往京城去的商船?”
“不奇怪,只要出得起银子,年节里也照样给你运货。”詹铎放下茶盏,脸色微沉。
比如,这年节期间除了走动拜年,便是饮酒作乐,自然少不了一些助兴之物,比如蛇尾根。
见到重五还想喋喋不休,詹铎扫人一眼:“替我去一趟盘龙村,送些东西去。”
重五当然知道盘龙村的事,于是面上认真起来:“是。”
“回来后,你去打听下安通镇什么地方卖医书,或者记录各种药材的典籍。”詹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