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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走,但还有着对詹铎的顾虑。
詹老夫人一默,而后唇角扯出一个笑:“对他,自然也是说我给你指的亲事。他自己要议亲,既你有想去的归宿,他总不能把你抢回来是吧?”
袁瑶衣轻扇着眼睫,事情说到这里,可见是詹老夫人已经定下安排。而詹铎那边,他如今是三品枢密使,自然不可能做出夺人妻的行为。
不由,心中对詹老夫人更加感念。她在延乐寺救了老人家一次,可是后来帮着治头疾,完全是冲着恩赏去的,没想到到了现在,却为她一步步安排好。
“我,”她喉间发涩,从绣蹲上站起,“不懂事,辜负了世子。是他当初带我离开闳州,让我有了一条生路。”
不知为何,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沉沉的,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说起来,她和詹铎是共同经历过患难,是他在石崖缝里找到了冻僵的她,教过她握笔、认字……
最终,与他也算是不告而别。
詹老夫人摆手,安抚了声:“你既有自己的打算,跟着他也是别扭。他自小知晓道理,会明白的。”
袁瑶衣点头,朝着老人家生生作了一礼:“瑶衣谢老夫人。”
“这后面就看你自己了,”詹老夫人脸上松快,“我与元悟也是这般说的,你俩现在是有一层议亲的关系,可是后面若有一人不乐意,这事儿便作罢。”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袁瑶衣可以离开了,并且给安排了一处院子。
虽然名义上她指婚给了彭元悟,可最后还是看个人是否愿意。
她这样静静站着,让詹老夫人生出些不舍来,心中道了声可惜。可惜是个平头女子,但凡她的家族有点儿背景,哪怕是普通官宦人家,也能想个办法给詹铎抬了做正妻。
难得通透懂事,做什么事儿都有分寸……
“回去准备吧,以后照顾好自己。”老人家温温一笑,遂抬手挥了挥。
袁瑶衣明白,这是让她下去的意思。而今日从这念安堂出去,也就是彻底从国公府离开了。
初六这天,邺国公府有了一桩喜事,是老夫人亲自指了一门亲事,把德琉院的袁瑶衣许给了厚山镇彭家的小郎君彭元悟。
不少人惊呼诧异,因那女子是世子准备纳进房中的妾侍。或许是世子改变了主意,或许是重视后面的正妻,所以将人指给别人也属正常。
奴婢,生死都是握在主人手中的。议论一阵过后,也就恢复平静。
也在同一天,彭家将袁瑶衣接去了厚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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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京城千里外的安通镇,并不似京城那般寒冷,江水依旧奔流不息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