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村长送点儿礼,看能不能修路时绕过我们的老屋,或者一定要拆的话怎么说也得赔偿我们的损失吧。”
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村长管着,我估计拆我家老屋南墙也是他提出来的。住在我家老屋附近的村民见拆了墙他们门口的路能更宽一些,也乐得让村里把我家老屋的墙给拆了。
“我爸给笑面虎送啥呀?”
因为村长长得挺慈祥,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但是背地里下手很黑,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笑面虎。
我妈又叹了一口气,“还能有啥啊,买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
我小时候曾在笑面虎家里跟他外孙一起玩过,那个时候村里人都很穷,但他家富得很,一个柜子里装的全是好烟好酒。
现在想来那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我家贡献的。
“这本来就是村里不对,凭什么我们还要去给村长送礼呢?”
“你读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没听过县官不如现管吗?咱们要是不在村长身上使点儿钱,以后他肯定会给我们小鞋穿的。”我妈指着我,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因为常年在外上学,不知道村里这种官僚作风这么严重。芝麻大点儿的村官就敢搞贪腐了。
“他一个屁大点儿的官能给咱什么小鞋穿呢?”
“远的不说,就说你上次让村里帮你搞个证明,要不是你爸请了书记吃了顿饭,你那个证明没两个月下不来。”
我以前听说小县城没有关系寸步难行,这样看来在村里也是这样的。
我不再言语,既然潜规则是这样的,就等我爸回来再问问吧。
没过多久,我爸就回来了。但是满脸愁容,看起来跟村长的沟通并不顺畅。
“爸,怎么样了?咱家老屋的院墙还要拆吗?”
父亲见我回来了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
“回来了啊,今天早点儿休息,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
他总是这样,有啥事都自已扛着,不想让我分心。但我怎么能不管呢?难不成这个村长比被并购前的威交集团还要有权势吗?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我就在村里的小卖铺买了两瓶酒和一条烟,想去村长家探探虚实。
到村长家时,他家的大门还关着。村里大白天的,如果家里有人的话一般会敞着大门。
也许是村长起得晚,还没来得及开门吧。
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但是大门并没有上锁,只是里面的门栓拴着,所以家里肯定有人。
我想着不能白来一趟啊,而且现在都早上九点多了,农村人睡得早起的也早,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床了吧。
又敲了几下,门里面才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呀?大清早的敲什么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女人的嗓音有些尖锐,里面透出浓浓的不悦。
我连忙回道:“小婶啊,我是小波呀,昨天刚回村,找我老舅有点儿事。”
里面抱怨的女人是村长的儿媳妇,虽然没啥亲戚关系,但村长大我两辈,照例我叫他一声老舅。
只听见院子里传出拖鞋在地上拖行的声音,不一会儿,村长家的大铁门就被打开了。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了一个长着柳叶眉,鹅蛋脸的少妇。她就是村长的儿媳妇,此时的她穿着加厚的珊瑚绒夹棉睡衣,头发散乱,看想起像刚睡醒的样子,奇怪的是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