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话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出很多情绪,沈今懿心里雾蒙蒙的湿着。
她仰着脸,看着外公开口:“我会对徽时哥哥好的。”
过了几秒,她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外公,我会对他好的。”
外公摸着她的头,笑容既欣慰又感怀。
都是好孩子。
陆徽时今天公事繁重,发来信息说要晚归,沈今懿陪着外公用完晚餐散步消食后,来到衣帽间。
她的珠宝首饰整齐地收在首饰柜,陆徽时送她的占了单独的两层。
拉开抽屉,琳琅的宝石绚丽夺目,从项链到胸针,应有尽有。
都是不会撞款的设计。
她曾经以为这些是他不走心的敷衍,所以一次都没有戴过,收了就放着,回国时整理东西,这些也被她刻意遗忘。
在她的记忆里,陆徽时的存在感很低,他不怎么和她说话,见面时总是疏冷淡漠,可仔细想来,她人生的每一个成长的节点,都有他的影子。
为了对外婆的一句承诺,他像一个缄默的骑士,已经守护了她很久。
哪怕她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意外发生,她求助他得来的一段婚姻,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陆徽时回来得晚,到家时沈今懿已经睡下,床头留了一盏暖黄的小灯。
他洗漱后放轻动作上床,但好像还是把人吵醒了。
沈今懿翻了个身,埋进他怀里,“几点了?”
“十二点。”她声线清明,目光湛亮,是清醒的,陆徽时在她额头亲了下,“怎么不睡?”
这个问题,沈今懿心里知道答案。
她只是有点想见他。
但她不会说,在他面前语焉不详地含糊了过去,“有点睡不着。”
明日就要回国,陆徽时以为她是舍不得外公,拍拍她的后背,哄道:“等外公做的这个课题结题,我们请他来京市小住。”
这件事下午已经和外公商量过了,沈今懿顺着点点头,“好,外公下午还说,他很想和爷爷一起去钓鱼。”
“岷山新建了一个度假村,可以钓鱼,到时候我们陪他们一起。”
沈今懿喜欢和他商量以后的安排,他们都在彼此的未来里。
看得见,触摸得着,心里有种落定的安宁。
她已经开始期待了,跃跃欲试,“听说钓鱼会有新手保护期,我会不会比外公和爷爷都钓得多呢?”
陆徽时说:“最好是你赢。”
爷爷和外公在钓鱼上胜负欲都旺盛,谁赢了另一个都不会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