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爱勾心斗角机关算尽。
但也不知为什么,或许从前所认识的那些妻主娘子早在无形之中就已经被人养废了,她这儿点头之交的确不少,可真正能与之交心的,能令她愿意以姐妹相称的,也就只有那位卿王女一人而已。
烦啊!
那人怎就是个王女呢?怎就是那天选女君呢?
真真是忒烦忒烦了!!
可假若她姑母的担忧当真应验,那么……
她也知晓,自已绝无法置身事外。
人这一生,想遇上一真正知心的好友,实在太难太难。
虽然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其实她也很是看重与那位卿王女的交情。
无他,
谁让她二人对脾气。
谁让,
她就是看她顺眼!
与她合得来。
…
言卿回城这事儿很快就传了开来,但暗地里关注她动向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
一个是濮阳信,一个是这官媒之首柳大人,还有一个便是她那位十一王兄夜熙尧的妻主,李颜姝。
说到底她来府城的日子并不长,认识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
而且不提这三方人马对此是如何感想,在回到灵馨苑后,江孤昀便立即让人将手头那些情报汇总了一遍。
“一位姓赵的娘子昨日带头与东方家发生冲突,东方家那位家主娘子不得不现身,虽好声安抚,也赔了不少重礼,但赵娘子显然并不满意。”
“有位刘娘子,前日途经濮阳家门外,恰好与濮阳家的一位妻主争执起来,双方亲身下场大打出手,最终被柳大人下令带去官媒。”
“好友陈娘子、傅娘子、周娘子……”
近日府城可真是热闹得很,在那些世家看来,这些平民妻主就好比那没栓绳子的疯狗,简直是逮谁咬谁,
偏偏别看人家只是个平民妻主,但架不住数量太多,那些世家犹如被人架在火上烤,整天被那些妻主寻晦气,也着实是焦头烂额了些。
“此外,”
前来汇报此事的,正是销金窟的那位锁三爷。
他偷瞄一眼江孤昀脸色,旋即才吭吭哧哧地说道:“因为那些妻主娘子有一个共同点,她们皆曾出城,去过深谷,又从深谷归来。”
“且她们的敌意也全是因为深谷那边,因此一些世家已经警觉,觉得是她们私底下经营的暗网买卖出了什么问题。”
“有人想去深谷一探究竟,也有人传令下去,想让深谷之人回城觐见。”
奈何那些人早就死了。
言卿他们这几日在城外,也着实见了不少血,各个世家安置在深谷之中的人手,无一例外,全部被血洗。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儿迟早得露馅儿,能瞒这些天已算是不易,而现在那些世家已经起疑。
江孤昀思量片刻,旋即一转身,就瞧见了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剥着葡萄的言卿。
他并未直接做任何决定,而是在等,想看看言卿是想如何处理。
而言卿则若有所思,
她口中含着一粒葡萄,那神色也清淡得很,
但那意思也很明显,
“杀。”
凡有出城查探者,一律拦下,全部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