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真真见他神情古怪,笑了笑,“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还不高兴?”
“……不是决定,”江月白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纠结,“是想与你商量。”
然而不等他开口,陆真真就先他一步说出他的心思,更是完全不需要他费心说服。
他该高兴陆真真通情达理,却又不那么高兴。
江月白盯着陆真真,眉眼悒郁,“你一点儿也不担心?”
陆真真瞥他一眼,一巴掌按在他脑门上,“不要无理取闹。”
江月白捉住她的手,“真的不担心?”
陆真真没好气,“担心又如何?不让你去亲眼看看,你不会放心,我也不会。”
失踪的毕竟是七个化神,此事又与幽冥帝相关,不赶快弄清缘由,就如头顶悬着一把刀,随时可能要命。
“若不是我境界不够,我也想去。”她用另一只手拍拍江月白的胸膛,“我也是和幽冥帝交过手的人。”
他们在时空洞天待了九十个年头,经受过各种考验,就算不能制敌,自保应当没问题。
“你说得很有道理,”江月白点头,“但我就是觉得……有些委屈。”
陆真真沉默。
陆真真想揍人。
陆真真拉着江月白进了洞府。
她将他一把推倒在床上。
江月白难得露出几分茫然,定定看着她。
“看什么看?”陆真真挑眉,“你不就是想让我依依不舍吗?”
她跨坐在他身上,酝酿了一下情绪,掐着嗓子道:“师叔,你不要走——”
这一声叫唤抑扬顿挫,一波三折,余音绕梁。
陆真真叫完,又想了想,催动真元,逼红眼眶,情真意切道:“师叔……”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她的嘴就被江月白捂住。
“我还没死。”江月白满眼无奈。
陆真真瞪他,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这人怎么半点也不忌讳,什么话都敢讲。
江月白挪开手,在她脸上不轻不重掐了一记,“为了装哭,连真元都用上了?”
陆真真呵呵假笑,“不这样怎么让你满意?”
“要我满意……有的是办法。”
江月白揽住她的腰,一个发力,将她翻身压在床上。
他抽掉她的发带,看她如瀑的黑发柔软地铺了满枕。
他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贴在她耳根,轻声道:“我想让你,好好疼一疼我。”
他的声音像高山之巅融化的雪,汇成清冽的溪流,一路疯涌而下,冲开一切障碍。
刚开始的时候,陆真真很想问,到底谁疼谁。
好在她的道侣很有耐性,没有与她神识相融。
他的动作缓慢而精准,每分力气与每分技巧都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们近在咫尺,彼此都在忍耐。
他深深望入她眼中,眸色暗了下来。
四周宁静异常,偶尔发出一点声响就会变得格外清晰。
有人发出一声叹息。
叹息声中,锋利的剑埋入温暖的鞘,屋外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