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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能量(第2页)

按排名顺序,轮到刘仕龙发言。他先笑着背了一句名言:“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血。我以为只有我喜欢读鲁迅先生的书,校文同志还是高手,能够活学活用了。”

郝建华被这句话逼笑了,说:“也只有鲁迅先生,能够挤出牛奶血,其它人我看吃的是草,也就挤出草来。”

“草包还能挤出什么东西?”曾向南的话尽管很轻,仍然弄得满堂大笑。他却没有笑,只是淡定地把头抬了起来。

刘仕龙说:“按理说企业行为,应当由企业自主决定,亏盈由企业自己负责,如果由我们替他作出决定,一旦经营方面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又不能替承担责任。”

时校文应道:“我知道你一向持这个观点,但是,上百亿的项目一旦启动,哪里是企业能够单独处理的?土地,拆迁,移民,资金协调,哪里一样离得开政府?”

“这么说来,即使是所谓的民营公司,也有政府背景喽?”

“那不是?”

刘仕龙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管得太宽了,至少项目规划立项,资金筹措和投入方面,企业还是应当自行作主,政府应当减少对企业的干预,因为贷款是必须由他们自己还的。”

“他们也就承担贷款而已,像项目涉及老百姓这一块,这次不小心弄出一条人命来,你这个分管政法的副市长,还不是忙得屁颠屁颠的?”

“那是咱的职责所在。”

“发展经济,改善民生也是政府的职责。”

“虽然大家都在叫嚷行政体制改革,减少审批权,从这个项目上,我个人认为,我们的政府还是大政府,在管理上大包大揽,管得太宽太细了。”刘仕龙是部队转业干部,对经济管理是外行,对行政管理研究得多些,平常开会就有这个习惯,他通过和其它一问一答的交流,或者说争论,间接地为他释疑解惑,使他能够对问题有一个实质性的把握之后,才开始表述个人的观点和看法。

叶天问听刘仕龙发言时,想起他前面提到的关于南凤集团财务报告的问题。据他所知,只有陈洪涛专程去调查凤凰文化公司上面的南凤集团,莫非这个材料陈洪涛向银行方面提供的?可是陈洪涛这么长时间杳无音信啊,他又怎么向银行提供材料呢?

这个幼稚的想法一出现,叶天问忽地差点笑出声来。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炎帝文化园项目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陈洪涛即使在天涯海角,不出一天就能得知事件的全过程,而后通过电子文档,向银行提供举报材料,几分钟时间就能够把问题搞掂呢。

陈洪涛是不是回来了呢?他这么一想,便把手机掏出来,准备给白雅琪打电话,摁了一个号码,才发觉常委会议室里设定电磁干扰,屏蔽手机信号。此时,白雅琪面含忧伤的笑容出来在面前,又让他想起了电脑里软绵绵的情话,叶天问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在严峻的现实面前,他居然和一个小女人在网上尝试婚姻,过着孩子办家家一般的生活,此时,叶天问感觉荒唐透顶。

难怪说网络感情是见光死的感情,是下不得地的。叶天问心里想,努力把脑海里的东西排斥出去,专心倾听领导按部就班,逐一发表看法。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讨论,虽然常委们的看法还不一致,但得出了一个相对一致的意见,即积极促成凤凰公司在凤凰山投资开发炎帝文化园项目,尽量与银行方面进行协商,牵线搭桥,帮助凤凰文公司解决资金问题;在项目建设期间,清水市和政法系统要加大治安和信访方面的工作力度,做好后勤保障。宣传舆论方面进行真实客观的报道,不渲染气氛不扩大事实。在确定各项工作的责任人之后,郝建华书记还就市属媒体的宣传报道专门谈了看法,作了指示。

散后之后,待领导纷纷坐上专车先离开,叶天问才在大院一角上了刘根根的车,只说了一句:“走吧。”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他在思考郝书记最后的指示,领导的任何指示都有一定的目的性,在“二二八”事件发生初始,领导的指示是封锁消息,对事件不扩大,不抄作。之后到现在,领导的指示都很明确,要求客观公正地报道事实真相。这对于叶天问来说,这是个不难完成的任务,因为新闻职业也是这么要求记者的。但这个客观公正必须与事实上的客观公正还得有一定的距离。如果报道的数量过多了,那就是渲染而不是真正的客观公正了。如果报道的数量少了,领导和群众没有看到这方面的报道,那就等于封杀新闻消息,等于违背了领导的指示。

真理向前一步就是谬误,关键在于度的把握。叶天问心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从工作习惯来说,他宁愿意做十件具体的事,也不愿意做这种费力不讨论的事。宣传文化工作是虚的,费了很大的力气仍然像把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使不上劲,真不如赤着膀臂,冲冲杀杀来得干脆痛快。

叶天问在离家几天之后,对家又有了别样的感觉,特别亲切。他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净内衣之后,虽然感觉很困,仍然打开电视,强撑着把本市新闻看了一遍。从头至尾没有看到有关凤凰公司和炎帝文化园项目方面的报道。叶天问心想,在这种重大事件的新闻报道方面,领导都会亲自过问,亲自向新媒体负责人部署任务,他这个宣传部长的职责,不过是督促他们按领导的要求完成任务。看来,卫津电视台很好地落实了领导的指示,叶天问放心了。当然,叶天问的另一个目的,还是迫不及待地想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他的雅琪,那个像通灵宝玉一般玲珑剔透、让他感到温暖的小女人。但这天的主播不是白雅琪,而是另一个小女生刘玉婷。

新闻过后,叶天问失望地关掉电视,再一次拨打白雅琪的手机,手机仍然关机。叶天问颇有些纳闷,职业习惯让她从未关机,这两天手机怎么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呢?

叶天问回到卧室,钻进柔软舒适的被窝里,眼皮沉重地合在一起,但他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在清浅的梦里悠游,整个身体像浮在暖和的沙滩上,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渴望。心老是这么悬着,他伸出手打开了灯,重新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击进入他们的网络小家。

令叶天问感觉奇怪的是,在这两天时间里,白雅琪也没有在“家里”留下任何踩踏的痕迹,更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话。最后的几句情话仍然是三天前留下的。

她说:“亲爱的,我回家了,你在家吗?”

“呵呵,我知道你还在清水市呢,你要注意安全哦,我在家好好等你。”

“亲爱的,我要睡了,你回来吧,请你到我梦里来,我这朵花儿在梦里为你绽放。”

叶天问读着情话,想着她可爱而柔媚地娇颜,心里泛动着柔情蜜意,自问道:“雅琪,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两天没有回家来,为什么关机?我在家等你。”叶天问伸出手去,想在“家里”给她留下这些话,又觉得这种玩艺儿过于孩子气了,手伸到半空中又缩了回来,掖紧了被条,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又伸出手去点着鼠标,把他们曾经说过的情话重新看了一遍,心儿再一次被过去的情话融化了,如沐春风一般。

网络爱情这种方式,似乎有见不得光明、见不得人的一面,但两人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可不必拘泥于形式而更加坦然,更能显出内心的本真来。从内心来说,叶天问喜欢白雅琪这种奇思妙想,以及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勇气,这种勇气包含着对世俗的挑战。叶天问对于这种生活方式的恐惧,并非恐惧于它本身,而是恐惧来自于外界的压力与指斥,或者恐惧于人们把网络视为洪水猛兽。

当年,叶天问从山村走到小镇读书的时候,小镇上有许多录相厅,很多青年包括街头混混,整天在录相厅里泡着,老人们便把录相厅视为洪水猛兽大加排斥,甚至当年也像现在的人对待网络看法一样,认为青年人会被电视废掉,成为垮掉的一代。事实上,没有任何青年被电视和录相所废掉,倒是当年排斥电视的老人,如今基本上养成了电视依赖的毛病。面对这一事实,叶天问常想,如今斥责网络的这些人,到他们退休了的时候,会不会也养成网络依赖的毛病呢?一个不容置疑的现象是,在叶天问身边,一些曾经猛烈排斥网络的中年人,在接触了电脑和网络之后,工作和生活都已经离不开网络了。

如果有一天,当网络成为一种普遍的生活方式时,两个心灵相爱、又暂时不能在一起的人,在网络上开辟一个小角落,把两颗心放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相互支持,相互温暖,这是何等浪漫、何其美妙的事,它还会有什么道德上的缺陷?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呼吸着白雅琪在网络上留下的爱情气息,叶天问心情好了起来,关掉电脑后很快安然入睡,睡梦里做了一个很甜的梦。

梦中,他和白雅琪一起回到山乡,回到了他少年生活的土地上,过起无忧无虑的农家生活。两人在清流的小溪流里捉鱼虾。白雅琪抓到一条鱼,朝他抛了过来,叶天问伸手去接,鱼掉在水里。叶天问往前一扑,吃了一惊,从美好的梦境里跌落下来。睁开眼睛,居然醒了。

久违的阳光挂在窗前,特别明媚和温暖。叶天问睡了一个好觉,细胞变得通灵剔透,浑身充满了活力。他掀开被条,在床上做了几个仰卧起坐,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到了九点。手指灵活地拨着号码,手机彩铃抢先响了,叶天问见是白雅琪的号码,边笑边摁下接听键,对着话筒道:“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却先打了过来,真是心心相映啊。”

“是吗?”白雅琪声音里有一种伤痛的味道。

叶天问一愣,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殡仪馆,你在哪里?”

叶天问全然明白了,明朗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昨晚回来的,什么时候过去的?”

“前天,陈哥回来了,把事情办了,让姐姐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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