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当真无趣!”苏灿本就觉得心内正因了那被遗忘的旧宠而神伤呐,不曾想这夜名宇不止不安慰她还要如此的说教,真是一点情趣儿都没了。
“你那不叫情趣,顶多算是饭后消食用的小癖好罢了!”
夜名宇眼见着苏灿当真不想理他了,竟还一个人嘟着个小嘴跑到离他最远的沙发边坐下生着闷气。
他无奈也只得将手里的事情先放下。
横楞里装的像个情场老手的样子侃侃而谈道,“以色侍人总归是最下等的招数,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应该多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才好!日后,若是嫁的好了,那是景上添花。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嫁的不那么如意了也是可以休了那见异思迁的男人的!进可攻退可守的,那才真的有资格谈‘余生’呐!若不然,每日盼着别人的青睐岂不是和条咸鱼没什么分别了!”
“你说谁是咸鱼呐?”苏灿听着夜名宇的说教倒觉得很有些道理,只是那比喻谁在让人无法接受。
“最次也应该是条美人鱼吧!咸鱼什么的,想着就像个欧巴桑!”
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对于年长的女人总是缺乏些良善的感官的,更何况她这口无遮拦的坏习惯却也是被夜名宇生生的惯出来的。
“有些时候年老有年老的韵味!我倒觉得与同一人有幸携手到白头却也不失为天大的幸福!”夜名宇这话到不是说来故意噎苏灿的。也许是因为早年就失了双亲的缘故,夜名宇总是更渴望家的温情。
与中意之人执手到老,那该是这世间上最最难得的确幸。
从青葱年少到两鬓斑白,我懂你微笑里的畅然,你知我眉间锁着的希冀···
“双双暮年,仍在一起,此间难求!”
······
“双双暮年,仍在一起,此间难求。”苏灿悄声复念着夜名宇那年所说的话。
现下想来,那时自己确实太过年少了,这话中所说的‘难求’二字她只当是‘人心易变’,可这世上除去人心之外却似乎还有着很多的变故。蓦然回首会觉得一生时间便如瞌眼间的稍纵即逝,可恰逢身处其中的时候又会觉得旁枝错节横生而出的那样让人措不及手般的漫长而无助。
苏灿蓦然回身,对着随在她身后的夜名宇,欣欣然道,“我该谢你,当年的话现在想来句句诛心!”
夜名宇拧眉一愣,很是有些摸不清这小妮子的脑回路。
“···”
苏灿见他难得被自己诓住了,不由得璀然一笑,继而朗声叨念道,“君恩浅处草方深!”
夜名宇没成想她是想到了这一出上,心里倒是佩服她那小脑袋瓜子里的跳跃思路。
“又活了这许多年,也算是经过了一些或好或坏的事情吧!对于你当年的说教,我现在是真的心悦诚服了!”苏灿由衷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却也为自己那年未完成的学业而感到了些莫名的遗憾,那终归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就那样的被掐断了萌芽说不遗憾却也是假的。
“有些事情,看来是注定要抱憾终身的了!只是,在绵绵与我那可以妄谈‘余生’的资格两者间做取舍的话,就算是给我百次千次选择的余地我也只会选择前者。而不论是哪一样,终归都是你带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