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手来都能三两下制住自己。
阿谧抬眸望去,把沈瑶那副愤恨不屈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说也是沈简的胞妹,怎么跟善解人意的沈简生得一点都不像。
“此事不怪三妹,儿臣也没什么损失,父皇就莫要罚她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是偏向谁的。
即便阿谧对沈瑶动了手,归根结底还是沈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阿谧才不是正经教养出来的公主,骨子里还带着乡野那股蛮劲儿。
陈贵妃也看得清形势,即便她再不喜欢阿谧,也要拉着沈瑶开口赔罪,说道:“以后本宫一定严厉教导她,再也不许她惹你不痛快了。”
阿谧和沐道:“贵妃娘娘客气了。”
沈瑶不是第一次这样找她麻烦了,次次铩羽而归,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兴头。
阿谧眼眸微抬,陈贵妃剜来的冷眼一个没收住。不等她开口,陈贵妃立即冲她笑了笑,说道:“永嘉你身为长姐当是要爱护妹妹的,瑶瑶还年幼,你可千万不要记恨她。”
“永嘉会有分寸的。”
陈贵妃在皇帝面前永远都是伪装成这样人畜无害的样子,这也是阿谧不喜欢她的原因。
总管太监薛清这时候进殿来禀报,说道:“陛下,太医院的孙院首请脉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皇帝三天两头要处理这些琐事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些烦躁了,摆了摆手说道:“都退下吧!”
阿谧福了福身子,“儿臣告退。”
“永嘉留下。”皇帝突然出声,望了眼陈贵妃和沈瑶二人,却也没解释什么,“其他人都退出去。”
薛清伺候了皇帝几十年,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但把陈贵妃母女送出去了,连殿里的内侍也都遣出去了。
留下阿谧一个人,站在案前感到有些无措。“父皇可是要训诫永嘉?”
“永嘉,坐。”
房内没有其他人,父皇的神情比对刚才甚至称得上和善。
薛清往御案旁边摆了张锦凳,阿谧走过去坐下。
太医院的何院首被请了进来,瞧着和皇帝相近的年龄,但皇帝的面相看起来显得苍老许多。
阿谧望着正在诊脉的皇帝,他年纪尚不足五十,额角两侧却都生满了白发,数日之前她来请安时,瞧见父皇还是精神矍铄的模样。
“何院首,父皇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阿谧忙站起来,瞧了眼皇帝后,焦急地去看何院首。
何院首请完脉,对旁边的薛清使了个眼神。
薛清微颔首,对皇帝说道:“奴才去送送院首大人。”
皇帝闭着眼睛,闻声点了点头。
转瞬殿里变得十分冷清,炉里换了檀香,细烟淡淡地笼罩在刻着祥瑞福兽的炉顶。阿谧转过身,裙摆摩挲过鞋面,一点点细微的响声,皇帝缓缓睁开眼睛,眸底流露出溢于言表的慈爱之意。
“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