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阿意,你可莫要听他的,他之前因为功课不及格被祖父罚的次数可不算少!”
钟玖起初只看着他们玩笑,倒是没怎么说话,现在待沛嘉讲话说完后,反倒是主动又接上了适才钟祺提起的话题,“魏坦便是魏云乐的父亲,如今人已经被押解进京……”
他边说边解释,因此哪怕其中有些是阿意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也并不会致使她听不明白。
钟祺起初还有些疑惑二哥怎么会继续说起了这个,直到一转头瞧见阿意支着脑袋听得一副认真的摸样时,才恍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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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当初阿意刚来顺江府时,二哥他们说起这些事时还会特意避开阿意,怕她害怕,直到有一次他们发现小姑娘表面上脑袋埋在大伯母身上装睡,实际上却在支着耳朵偷听,二哥故意将话头停住了,小姑娘还偷偷抬了一只眼来看看怎么回事,惹得大伯母笑个不停。
从那以后,他们再说起这些事时,都不会再特意避着阿意,只除了和姜家有关的事外。
想起姜家,钟祺目光冷芒闪过,连阿意手腕的伤都有蹊跷,这背后不知还有多少事是他们瞒住的……
他们几人在松月院直待到日头将落,又齐齐在阿意这里一起吃了晚饭后,才在崔清若的催促下各自回去。
没多大会儿,姚大夫就过来了。
如今姚大夫是每日早晚都会来松月院一趟,一来是看看阿意头上的伤势如何了,二来则是给阿意看看脉象有无异常。
除此之外,他倒是还有两外一件事一直记挂着,那便是阿意眼睛的状况究竟好了没有。
可惜这眼疾之前就拿不准成因,如今也难以判断究竟会不会再犯。
见姚大夫一副沉思的摸样,崔清若心下一惊,拧紧了眉,追问道,“大夫?”
“夫人别担心,”姚大夫回过神来,立马开口解释,“四姑娘头上的伤恢复得很好,脉象也无大碍,有些咳嗽,要少食甜食,另外切莫再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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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下,姚大夫又转头看向阿意道,“四姑娘,可否将另外一只手伸出来,老夫再看看脉象?”
之前他便是有时会将两边的脉象都探上一探,因此这要求也很正常。
阿意半垂着眼靠在床头,闻言藏在被子下的那只手微微蜷缩了下,脸上却装作很是疲倦般打了个哈欠。
可惜崔清若在别的事上都愿意顺着她,但身体康健上却不肯松懈一点,低头柔声哄着阿意,“乖,再诊一次脉就好了哈。”
见实在糊弄不过去,阿意才不情不愿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崔清若起先只顾着半揽着阿意,说些旁的哄她开心,直到听到崔大夫询问才看去,当下一抬眸便吓了一跳——
小姑娘白皙的手腕处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处淤青!
这,这是?
崔清若又急又怕自己反应太大惊着了阿意,强忍着放缓了语气低头道,“疼不疼?”
阿意摇摇头,不疼。
都青了,怎么可能不疼?崔清若深吸一口气,稳住神色,看向姚大夫,“劳烦您给看看可有伤着骨头?晚上睡觉时要不要固定一下?”
“没伤到骨头,倒是不用固定,用些消淤的药即可……”
阿意依偎在床头,听着他们说话,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崔请若的下巴处,晃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清澈的疑惑,她难道不该质问自己是怎么把手弄伤了吗?
她不怕被人质问,反正她也不会理会,但是现在这样……就好像她已经在等着迎接潮湿,雨却一直没有落下来一样。
她讨厌这种等待。
不舒服,一点儿都不舒服。
阿意莫名觉得有些闷,抬眸看向崔轻若的眼睛,突然开口,“是我自己撞伤的。”
这下是不是要训斥自己为何不小心了?
可是仍旧没有。
不仅没有,崔清若眼中似乎还像是闪过一丝惊喜,阿意晃了下神,正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时,就听见崔清若好像是开口问了她是在哪里撞的。
阿意故意不去看她温和的眼神,也故意忽略她温柔的声音,只随口扯了个谎,“床沿上——”
话音未落,就听见“扑”得一声闷响。
原是崔清若抬手在床沿那处拍打了下,一边拍还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一瞬错愕过后,阿意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