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偏了偏头,觉得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一样,视野是暗的,只有触感真实。
她听见了沈郁白拉开抽屉的声音,青年声音喑哑难耐:“说会儿……话。”
林杳缓缓掀了眼皮,睫毛生理性被疼湿:“你到底……”
沈郁白的双眼眯了起来,然后挺轻地笑了下。
那双手在赛场上,握着方向盘的时候会用力地绷起青筋,骨节修长,指身细瘦,像一节一节的细竹,指甲修剪得圆润。
他的唇落在脖子上,声音喑哑,含糊得几近听不清:
“我在等你发号施令啊。”
“轻…?唔…听你的。”
沈郁白将手指塞进她指缝里扣住,掌心出了汗,密密地贴在一起,汗涔涔的,变得湿热。
林杳的头发被汗浸湿,散在床头。
床板吱吱呀呀地晃,床头的暖光灯也颤了好几下,他说话断断续续的,还非要坚持说:
“我在听你的…话。”
林杳捂住他的嘴,沈郁白就顺从地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咬她的指尖,眼睛还是清醒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耳尖渐渐变红了,像熟透的樱桃。
床头柜上还搁着他看书时用来画记号的彩笔,沈郁白伸手去够,胳膊的线条绷得很漂亮,他的肌肉不夸张,刚刚好,配上一双像狐狸的上挑的眼睛,调情的时候能很轻易地把人蛊得五迷三道。
沈郁白用牙叼住彩笔的笔盖,轻微低眼,往她锁骨处写字。
林杳脑子都是昏的,撑着眼皮瞭了一眼:“你别做无聊的事……”
她声音飘了一下,沈郁白低敛着漆眸,眸光在昏黄的灯光下轻轻摇曳,缓缓道:“不喜欢的话,明天洗掉就是了。”
他神经质一样,在她皮肤上写他自己的名字,一笔又一划,从肩膀往下写,声音泡在汗水里变得潮热,粗粗说着:
“你身上有汗,好难上色。”
林杳捉住他的手,翻了个身,两人换了个视角,她用了点劲,沈郁白的呼吸变得不稳,额前的乌发湿了个透,黑眸眯起,睫毛也被汗水沾湿,难耐地咬牙说:
“你……等一下。”
林杳在他胸膛上大剌剌写了两个字,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声音变得很沙:“凭什么只有你能写?”
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林杳手上。
“喂,你…也该收着点劲。”
“那么脆弱啊?”林杳轻轻说,还是松了些。
他抬着头吻住她,舔舐掉最后一次喘息。
落地窗的纱帘还在不断舞动,凉意吹散室内的旖旎与温热的气味,水潮最后一次浇灭燎火,长夜将息,嘤咛仍续。
林杳第二天还要去局里上班,走得早,沈郁白睁眼的时候身边就是空的,地上乱七八糟的,昨夜换下来的床单被团成一团扔在角落,拖鞋也是东歪西倒,两只隔着天南海北远。
沈郁白的嘴又破了,他抬手摸了一下,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上半身的字,是无比狂野的草书:
——“二货”。
在沈郁白看清这行字的时候,林杳已经到警局了,在警局整理了一下资料,中午吃饭的时候谭虎让她把十字街路口的监控调给他看看,林杳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回忆起存着监控的U盘被揣在外套的兜里。
而外套,昨天在鞋柜那儿就被沈郁白脱了,现在应该还在那儿。
她默然很久,敷衍着说:“落家里了,我让人给我送一下吧。”
她反复点开通讯录,硬着头皮给沈郁白打了个电话过去,对面立刻被接通,好像一直等着这通电话似的。
“我的外套还在鞋柜上,你不忙的话帮我送一下,兜里有个U盘,别弄掉了。”
他听完后只问了一句话:“我给你送东西,有什么好处没?”
林杳半晌才开口,她故意让语气显得生疏:“沈先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不要得寸进尺。”
对面笑:“林警官,你还真是睡完就翻脸。”
林杳抿了抿唇:“能送就送,不能送就算了。”
对面缴械投降了:“知道了,待会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