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给我拿了迎春膏。”
“我也有,我也有。”
……
宋子洲看着陆时书无奈地歪了歪头,道:“一起吗?”
陆时书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虽然这群小包子可爱的讨人厌。
“不要再吵了。”宋子洲拍手道:“我们今天还去山下,不可以。”
话还未说完,一群小包子们已经欢呼着跑走了。
“不可以乱跑。”宋子洲看着已经跑远的孩子们,说完了最后的话。
“子洲,我们跟上去。”
宋子洲正欲答应,突然注意到还有一个小姑娘在,扎着两个丸子头,手里抱着一个与她小手不太相称的包裹,小姑娘看到到宋子洲注意到自己,怯生生地将手里的包裹费力的递了过去,“谢谢先生帮我治好了爹爹。”
宋子洲笑着接了过来,“快去和大家一起玩吧。”
“叶子,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宋子洲看了过去,正是小姑娘的哥哥,“快去吧。”
叶子红着脸蛋,点点头,向不远处的哥哥挥了挥手,跑了过去。
陆时书拿过人手里的包裹,还是热的,感慨道:“这的人们可真善良。”
“恩。”宋子洲点了点头。
两人不紧不慢地逛悠着,前面一群孩子嬉笑着、打闹着,好不热闹。
陆时书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拉住宋子洲的,宋子洲动了动手指,就注意到陆时书带着点可怜的目光,也就任了人。
“子洲多大了?”陆时书突然问道。
“三十有一。”
“三十一了啊。”陆时书看向远方的小包子们,道:“比我大了十三岁。”
宋子洲笑着,用手比了比陆时书的身高,笑道:“以前你可没有这么高的。”语罢,宋子洲又开玩笑地道:“我可能真的老了。”
“子洲老了,还有我啊。”陆时书拉着宋子洲随意坐在地方,他仰身躺在刚冒出头的绿芽上,望着碧蓝的天空,道:“就算死了,子洲也由我陪着。”
宋子洲伸手捂住了陆时书的嘴,眉目浅浅,道:“不要轻易许下诺言。”
诺言太过沉重,想要正真背负起来,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勇气,也许还有生命。
“太重了,不要让你自己负担的太过沉重。”一个轻言轻语的人,宋子洲向来不喜欢,可是想要遵守诺言,那又太过沉重。宋子洲随手摘了一朵花,准确来说是一个花骨朵,他伸手将花骨朵一点一点撑开,变成了绽开地模样,可开了的花却已经遍体鳞伤,不成样子了,“所以不要强行成长。”
成长的代价太过庞大,宋子洲也不知道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他不希望陆时书成长的太过快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将花随意丢弃,花消失在草丛间,不见了踪影,他说:“早开的花早谢。”
陆时书一个驴打滚从地上弹了起来,在草丛中扒拉这什么,宋子洲不明所以,却也静静的看着。
“我找到了!”陆时书突然叫道,他将一朵破败的花小心地从草丛里捡起来,放在手心,在宋子洲眼前晃了晃,道:“子洲,看!我找到了。”
宋子洲无奈看人,找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吗?
“每一朵花都需要努力绽放,才会有自己的故事。”陆时书笑嘻嘻道:“到了花季自然就会开放了,而且,我可不是什么花!”说着,陆时书对着掌心吹了口气,花朵又跌回了地上,他有道:“我是陆时书,我是要保护宋子洲的!”
陆时书说的坚定,可是宋子洲却一时失语,江南的水太深太浑了,他不想两人拉进来的,就像当年的郑少卿一样。
突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宋子洲与陆时书相识一眼,跑了过去。
那里有一瘫红色,是一个死人。
这个人也许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刚吃过妻子做过的热腾腾的饭菜,刚和家里的小包子告别……
可如今,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