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书被人着朦朦胧胧的眼神看得心头发软,“把衣服脱了、盖好,很容易着凉。”
宋子洲迷迷糊糊趴了片刻,才开始有了动作,有点磨磨唧唧地将腰带给拉开,陆时书见状,笑着帮人褪了外衫,他突然有点私心了,想把人里面也脱了,不过他也只能想想罢了。
陆时书将人的被子铺好,又用杯子把人裹成了蚕宝宝,看着人只露一个头,头发乱七八糟铺散的样子,笑出声来。
宋子洲似有反应,掀了掀眼皮看人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时书将人收拾好了,自己才将杯子铺好钻了进去。
床不大,宋子洲横躺着占了大半的位置,而陆时书又想让人睡的舒坦,不让人挤着,自己只好侧躺着。
陆时书就这么侧着身子,支着下巴看着宋子洲,宋子洲今夜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个人暖和的原因,睡得格外舒坦。
可是到了后半夜,宋子洲猛地惊醒,他的外衣被冷汗湿了大半,而陆时书在看到宋子洲一直拧着的眉时,就握住了人的手,却不敢大声将人叫醒,害怕如此更会吓到人,只有小心翼翼地在人耳旁唤着人的名字。
当宋子洲换过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陆时书,伸手揉了揉额头,道:“抱歉将你吵醒了。”
陆时书没有讲自己一夜未睡,只道是自己睡得浅。
宋子洲才不会信人的话,以前陆时书可是嗜睡得很。
宋子洲重新躺好,陆时书道:“子洲经常做噩梦?”
“还好。”
那就是经常做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时书看着宋子洲,道:“子洲在想什么?”
宋子洲顿了顿,道:“我想江南了。”
“我们明天出发吧,去江南。”陆时书突然一愣,他多少知道了宋子洲的身世,支着下巴,顿顿地笑着道:“我听闻江南的有荷花十里,不知能不能看到。”
“才入春,哪来的十里荷花。”宋子洲眯了眯眼,道:“不过,真的很美。”
“子洲,能和我讲讲如意馆的事情吗?”
这是陆时书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问,却也立刻调笑道:“当做睡前故事,可好?”
宋子洲对上人的眼,微微错开,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双眼,他总是无法拒绝。
“如意馆就像大家知道的一般,不过内部也是出了名的和谐。”
“子洲和他们关系一定很好。”
宋子洲没有理会陆时书的话,接着道:“最开始那里只有我一个,后来渐渐来了人,来客人,来了之后的大家。”
“年纪最小的是一个姑娘,叫茜雪,很活泼可爱的那种,大一点的有安庆和沐叶,还有很多好心的姑娘,她们应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了这里。”宋子洲顿了顿,道:“还有君九尘,你知道的,他如今和宋予一起。还有很多很多的其他人,聚散离合,经历了聚散离,合也不远了。”
“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陆时书翻了个身,将整个后背对向宋子洲,他只想知道关于他自己的故事,而不是其他。
“不是你要听的吗?”宋子洲侧头看着人的背,有点无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子洲总是什么也不告诉我。”陆时书一手背了过来,扯住了宋子洲的被角。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子洲就会告诉我吗?”陆时书语气带着点赌气的耍赖。
“允你实话。”
不会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什么,我只能答应你不撒谎。
陆时书明了人话的意思,转过身,看着宋子洲带着点淡淡笑意的眼,突然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他伸手遮住了人眼,有点乞求,道:“子洲不去江南可以吗?”
“不可以。”宋子洲拒绝地很利落,两人的手移开,对上人的眼,道:“我不会有事。”
“算是承诺吗?”
“恩。”
陆时书突然蹭到了宋子洲的被窝里,半晌,他喃喃道:“子洲想去杀谁?我来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