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燕衡顿了片刻,又道,“但是不难猜。”
谢承阑转头偏向他:“谁?”
“你想知道?”
谢承阑耐心道:“我说这么多,总不会是不想知道。”
燕衡却不大想说,闭上眼睛懒洋洋道:“我困了。”
默了良久,谢承阑复又开口:“那个密室,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等来燕衡的回话,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谢承阑试探又唤:“王爷?”
燕衡还是不应。
“燕六?”
燕六翻了个身,微张胳膊不敢压着,面朝他没睁眼,回了他上一句话:“随便你。”
“你怎样才肯告诉我?”谢承阑诚声问。
静默良久,燕衡才大发善心似的,轻轻拍了拍中间位置,示意他睡过来点。
“王都里没你的人手,你行事困难,我便告知你一些事。”燕衡道。
谢承阑犹豫,还是朝里挪了挪。现下两人就隔着半臂的距离。
燕衡收了胳膊平躺而睡,声音轻慢道:“解霁昭和高柳妻儿之死,刑部的人和太子殿下到现在还没查出个眉目,你当为何?”
谢承阑不作声,静等下话。
“两案牵连甚广,若不是没人按着,怎么可能到现在没有一丝进展。”
谢承阑一点就通,猜测道:“王爷莫不是想说,这次你我所遇的幕后之人,是两案的始作俑者之一?”
燕衡不置可否,而是继续先话道:“正月十七那日,消息传回来的当晚,高柳去了一趟高淳府里。第二日,高淳便称病没去上朝,甚至后面好几天一直称病没去,此事你应当有所耳闻。”
“我听说,那天郡公府进进出出几个大夫,”谢承阑想了想接话道,“应该没有假。”
“没有假?”燕衡轻笑一声,“你怎知是病了,而不是伤了?”
“伤了?”谢承阑惊异道,“高柳干的?”
高家两兄弟没传出过什么不和的传闻,谢承阑想象不来他二人间有什么过不去的,主要就算有,应该也不至于大打出手。
毕竟自己和谢承翟关系都这样了,也都给足了体面没动过手,更何况高家那样的老狐貍,活得久了,恩怨更多,要考虑的也就更多了。
如果结合那天发生的事,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高柳妻儿的死和高淳脱不了干系。
“你猜到了?”燕衡毫不意外地问道。
谢承阑思索半晌,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那日之后,高平琛便没再出府半步,我当为何……”
这中间隔着一个杀妻灭子之仇啊,要是高平琛真大摇大摆出了府,指不定哪天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