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刚诚恳地说,周秘书我也给你说实话吧,来之前我也和市里签订了责任状,要是师出无名我们不仅挨板子还要受罚。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知道该怎么办。
周启明舒了一口大气,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相信你了朱镇长,有什么事情你和马书记刘镇长他们多通气。这里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朱镇长我们市里见?
朱正刚说好的好的。马书记拉着周启明,说周秘书,我们去整几杯?周启明说不了,市里这几天事情好多,等以后吧。马书记说也好,紧紧握住周启明的手说谢谢,谢谢周秘书,你走好。周启明说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呢?周启明挨次给朱正刚刘镇长他们握手,然后招手与他们告别。马书记一边陪着周启明朝前走,回头给一个小伙子使了个眼色,小伙子小跑着去办公室,一会儿就扛了一只大纸箱子出来,紧跟在他们后面。到了面包车,张书记将嘴巴凑到周启明耳朵,小声说了什么,周启明摆了摆手。马书记却招手让小伙子扛着箱子过来,驾驶员打开后备箱,几人合力把箱子放了上去。朱正刚会意地点点头,与马书记刘镇长送走了周启明,然后去镇政府食堂吃饭。这时胡雅芝的电话来了,说他们就在临镇,距离焦山煤矿仅仅只有几公里。朱正刚说他们只有下午吃了饭才到。胡雅芝说好的那就下午在焦山煤矿见。把手机关了朱正刚心里感觉一阵温暖,到底是老同学向着老同学,但愿胡雅芝是贵人,这次能借助舆论力量把这个棘手任务完成了。
正是午饭时间,伙房里面早已热气腾腾。中午管一餐饭是这里的福利,尽管朱正刚一再说该他请客,张书记和刘镇长还是热情地把他们拉到这里。吃的是大馒头,菜是鸡蛋炖白菜,几个人拿了海碗吃了起来。朱正刚和张书记刘镇长商量了,下午由刘镇长带着朱正刚他们去,张书记在家里等消息。
吃过饭朱正刚他们告别张书记还是乘坐一辆面包车,刘镇长对他们说焦山不远就在松桃镇与临镇之间。说话间前面已到了一处集市,只见路旁停着一辆白色桑塔纳,车旁站着两个人正摆谈着什么。驾驶员把车停在那面包车后面,刘镇长对朱正刚说前面就是矿区,朱镇长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朱正刚他们随着刘镇长朝前走,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美貌如花着一套职业装的美女迎上来,朱正刚一看,这人不是老同学胡雅芝还是谁?胡雅芝一见朱正刚夸张地叫了一声朱帅哥,也不顾人见着双手一把就抱住朱正刚,说哎呀老同学我们都接近三年没有见面了,哎呀我好想好像你啊!
朱正刚一把将她推开,脸色又红又燥说胡美女别别别,我们还是别玩西派礼仪,玩点儿适合中国国情的罢。
胡雅芝说哎呀朱帅哥现在变得老成了?哈哈不容易啊,可见农村生活还是锻炼人,你这小白脸现在脸蛋都有点黑黢黢的了呢。一旁的罗莎莎和胡雪花赶紧将头扭到一旁,胡雪花鼻孔还哼了一声。
朱正刚忙将刘镇长他们介绍给胡雅芝,刘镇长一见美女记者眼睛都泛光了,乐呵呵地说,早听说省报大名鼎鼎的胡美女胡大女侠了,可还一直无缘一睹芳颜。果然国色天香啊,令我们这些乡巴佬自惭形秽。
朱正刚没想刘镇长还真能说真敢说,于是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朱正刚和胡雅芝站在路旁说了一会子话,胡雅芝就要告辞,说有任务必须返回。朱正刚一阵失落,说胡美女你不够哥们,如今我不远千里来到贵地求援,没想你却一躲一二三了事!胡雅芝说朱正刚怎么说话呢,跟你说为了等你我放弃了宴请,你还想怎么着?这样好了,等你回市里我给你接风,市里无论哪个酒楼任你选择?胡雅芝在大学时也是学生会干部,与朱正刚很谈得来。朱正刚说宴请大可不必,我们农村人讲究实在,我想借助你手中的舆论工具帮帮忙。知道你们记者法力无边,你就身手拉拉兄弟好吗?朱正刚就择要把这次行动内容给她讲述了一遍,请她无论如何也要搭手帮助。
胡雅芝听朱正刚说完望着他嘻嘻笑,笑的好诡谲。朱正刚说美女你笑什么,我等你发话,没有功夫看你表演。胡雅芝说朱正刚好歹你还当过学生会领导,现在还是一个镇长,连基本的一二三四都不懂,你还当这个破镇长做什么?朱正刚老老实实地说,我就是不懂所以才求教你,你手眼通天给我指点迷津啊。
胡雅芝将他拽到离刘镇长他们好远的地方,说你难道不知道,镇里干部在煤矿有股份?
朱正刚一听脑壳都大了,原来自己辛苦劳顿所托却与矿老板一伙,那还怎么能找到老板本人?
朝阳懒洋洋地从远方山峦间露出头来,打在胡雅芝身上,使她娇嫩的脸蛋光鲜极了。城里美女确实懂得打扮,虽然是浅色职业装,可是配上略带一点儿波浪的黄卷发,却说不出的妩媚。在学校里,胡雅芝和郝红云被公认为班里两朵鲜花,如今其中一朵花在眼前灿烂地开放,想到还在病中的郝红云,朱正刚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难过。
胡雅芝诡谲地朝朱正刚一笑,悄悄地说怎么着朱镇长,你这土官僚不错啊,身边还带着两个女秘?
朱正刚无辜地道,哪里有,雅芝你说些什么呀?
胡雅芝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扫扫罗莎莎和胡雪花,说有就是有,否认什么呀?你看那两位美女看着我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来,好像要吃我的样子。都是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天生有妒忌心?放心,我不会给郝红云说。
她不提郝红云还好,一提郝红云朱正刚心里就难过。于是,朱正刚就将郝红云怎么跟自己拉爆分手,怎么和马力走到一起还结了婚,怎么离了婚又自杀,现在在家里养病的事情给胡雅芝说了。胡雅芝听得眼泪花花的,说难怪红云一直没有电话给我,原来她经受了这么多的磨难。朱正刚你说的都是真的?
朱正刚说千真万确。
胡雅芝说,这就要怪你了朱正刚,在学校里你们好得形影不离,同学们都说你们是天设地造。可是你一听红云说她不爱你就放弃了她,你们的山盟海誓呢?你们过去的情感呢?真不理解你们男人,连自己最爱女人心里真想什么都不知道,哼,我真恨不得替红云踢你几脚!
朱正刚说雅芝那你踢吧,我该。
胡雅芝说,从电视里见着你在楼顶上勇救民工的报道,我还为红云高兴呢。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男人,不负责任!见异思迁!不配红云爱!
朱正刚连忙点头,说雅芝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个男人。连我都对自己厌恶呢。
胡雅芝说,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是问你和红云的事情?
朱正刚压低声气,说雅芝这么跟你说罢,不管害红云的是哪个人,不管是马力还是其他人,我绝对不会饶恕他!回去以后,我就去红云家看她……
胡雅芝见着朱正刚难受的样子,火气才小了一些。她问朱正刚,讨债成功对你的事业究竟意味着什么?
朱正刚说,这是我上任以后的第一把火,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胡雅芝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说着走过去与刘镇长等人告别,坐上桑塔纳轿车,走了。朱正刚眼巴巴地望着轿车驶远,没有一点儿办法。这时小妖女胡雪花气呼呼走过来,踢了朱正刚一脚,恨恨地说说朱帅哥想不到你到处留情!坦白交代,这位美女记者是不是你最新追逐的对象?
朱正刚说雪花哪里有这回事,我不是告诉了么,人家是我老同学。
胡雪花鼻孔里哼了一声。
哟,朱镇长,还在想着美女记者?罗莎莎也走过来,眼睛火辣辣地望着他,酸酸的打趣道:朱帅哥,这位美女是你的旧情人吧?
朱正刚笑呵呵地道,你看你们女士就是心多,我都告诉雪花了,不过就是我大学同学,我们碰巧遇见,多聊了几句,如此而已。说着走到刘镇长身前,说对不起刘镇长,耽误了。
刘镇长呵呵笑着说,哪里哪里,年轻男女见面总这样,理解,理解。他这样一说,一旁的李松,刘三多几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怪怪的,倒弄得朱正刚不好意思。几个人相跟着沿着街道朝前走。罗莎莎和胡雪花亲密地手拉着手儿一边谈笑着什么走在最前面,马三慧刘三多和李松跟在她们后面,刘镇长和朱正刚走在最后面。朱正刚一边走一边向刘镇长询问着镇里有关情况。刘镇长也不保守,把镇里有关情况比如全镇人口啊,工农业人口比例啊,工农业产值啊,财政收入啊,主要工业企业以及农副产品的相关情况都给朱正刚讲了一回。朱正刚听着刘镇长详细的介绍心里不禁暗暗钦佩,看来这位镇长还是明白人,对镇情非常熟悉。
走到街道尽头是一幢三楼一底的房子,门口有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子,米色的墙面砖焕发着暗淡的光泽,宽阔的庭院,庭院里的野花野草疯长着,露出一副衰败景象,看来这里已长期没有住人。这,就是焦山煤矿老板胡锅巴的宅院了。
刘镇长敲了敲门,无奈地朱正刚他们说没人。李松和刘三多走上前夸夸地踹门,还啊啊啊叫着怒喊:胡锅巴你这畜生,开门啊,你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