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江州大声打断,本就没断的眼泪再次汹涌了。
他抬起胳膊狠狠抹去,眼圈通红,声音巨大,“你这什么破脑子!记起的这什么玩意!”
江州恼的在轮椅上几乎蹦起来,“你坏什么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他妈的张着嘴胡咧咧,你没错,你很好,错的是他景……”
江州话乍然而止,嘴巴蠕动片刻,眼泪突然掉的更凶了。
别过头不停的用袖子擦。
在黑夜中大汗淋漓的死死拽着她一只手破口大骂,“我早晚会杀了他!我早晚会杀了他!我江州一定一定会把他翻出来杀了他!”
南桑以为他说的是那些骂她的人,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在他哭的像个孩子似不停抽抽时,有点疲累眩晕,热加渴,心里直发慌,却很温柔耐心的说:“我不会跑。”
她认真告诉他,“只要你还能和我好好过下去,我便不会跑,你能好好和我过多久,我便会待在你身边和你好好过多久。”
京市现在江州和刘老在斗。
悄无声息却波涛汹涌。
南桑听陈雪说那会不是没考虑过转头去投刘老。
可刘老不敢要江州的命。
就算是手握盐城,他想要的,南桑怎么算只是话语权和他退后谁来接的准头信而已,江家只剩一个江州,没人能接权了,他怎么都不敢要他的命。
江州一日不死。
能和她好好过。
确定不会被苛待,在他这没有生命危险的南桑便会认真的和他好好过。
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让盐城参与进这一团乱局。
而且江州对她有种扭曲的偏执。
现在他身边无人,只剩一个她,更是这般。
更何况她的话连占满了益处的邓校都一字不信,随时想杀她。
别人?算了吧。
南桑赌不起。
与其折腾。
时刻提防着再次被背叛后行为可能不可控且偏激的江州,还有盐城那的杨浅不顾一切的杀过来。
不如踏踏实实的好好和他过下去。
江州好,盐城杨浅忠叔好。大家都好,她便也好。
南桑一点点不厌其烦的擦他的汗和眼泪。
江州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嘴巴开合半响,“对不起。”
他抬起胳膊,和南桑给他擦一样,很轻很小心很后怕的给南桑擦汗,“对不起,南桑别生气,我……我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买齐了,全都在车里。”
“我……我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谁都不敢信,你别生气,别生我的气。以后……以后和今天一样行吗?别跑,别丢下我。南桑……”
江州像是感觉自己这样很窝囊,很努力的去克制泪水。
但眼泪还是克制不住的决堤了,断断续续的说:“我真的……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