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起身,随着严伯年前往后院。
严家宅院颇大,中庭竟还有一座小祠堂,后院中央是假山花园,三侧皆有院落。
他们一路前行,沿途家丁侍女并不多,护院却有二十几个,皆守在各个拐角通道。
李衍看到后,眉头微皱。
这是挂子行防备方式,散落院中各处,若有贼人潜入,一个口哨,附近兄弟便会来支援。
更大一点的府邸,还会有人分批巡逻。
但通常来说,晚上才会如此。
怎麽大白天也摆出这番架势…
还有,据严九龄所说,他还有一个兄长,一个弟弟和妹子,父亲妻妾也有四五个。
一路走来,却显得冷冷清清。
来到右侧偏院,立刻有侍女上来见礼。
「见过老爷?」
「夫人今天如何?」
「早晨犯了一回,还亏被沈姨娘拦住。」
「嗯。」
严伯年问了几句,便带着李衍进入院中。
还未进门,李衍眉头就微微一抽。
虽然院内打扫的整洁乾净,还养了不少花草,但有股臭味还是萦绕不散。
这是病人常年大小便失禁的味道。
有时即便照料的仔细,也挥散不去。
怪不得,这老头方才支支吾吾,很多大户人家都有这毛病,死都要保持仪态,不想让外人看到狼狈模样。
就是所谓的「倒驴不倒架」。
厢房外,一名健壮的妇人正端着满盆衣服出门,看到二人,连忙点头,「见过老爷。」
「夫人怎麽样?」
「现在安静了。」
健妇回了一句,连忙放下木盆,轻手轻脚上前,将房门缓缓推开。
李衍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老妇坐在窗前,衣服明显是刚换过,傻呆呆望着窗外,嘴里呢喃不停,也听不清在说什麽。
「小友,这便是拙荆。」
严伯年叹了口气,「要如何施治?」
「简单。」
李衍取出肥遗,直接掰下一小截,「将此物研磨成粉,服下后即可。」
「就这麽简单?」
严伯年只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李衍千里赠药,他总不好拒绝,只得对着侍女开口道:「莲云,去取工具来。」
因为家中有病人的缘故,所以严家炮制药品的工具一应俱全,很快将那些肥遗尾巴捣碎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