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心悸,仿佛心脏被人攥住,怎么也呼吸不上来。眼前越来越模糊,白衣少年浮现又消失,她想抓也抓不住,只有一双冰冷的手抱住了她,“向晚,别难过。我做了什么我知道,我没有做错,她是罪有应得。但我不愿欺骗你,也不想伤害你。”
她一直在摇头,大口呼吸,像失了疯,沈牧彦突然叫了一声,“向晚!”
“你怎么能……那是一条命啊!”她捏住了他的衬衫,就往自己身边拽,衬衫的领子勒在他的脖颈上,那样紧,那样紧,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他一动不动,只说,“她自找。”
沈向晚看他一眼,迅速抹干了两颊的泪水,推开他,想要跑,却被他一下抓住手腕。
他叫她的名字:“向晚,向晚。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
冷静?这种时候,谁能冷静的下来?
真有意思。她做了那么多年的辩护律师,小心翼翼地游走在正与恶的边缘,不敢越过红线。谁又能料到,自己的哥哥,是个杀人犯?
她摆手,不再开口。沉默着登机,沉默着听歌,沉默着下了飞机。
飞机落地,她甩下沈牧彦,独自一人去打车,沈牧彦在后面追她,她就使劲跑,总算栏上一辆出租,甩上车门,就叫师傅开车。
沈向晚一进屋,就把自己反锁。
任沈牧彦怎么敲门,她都不吭声。
已经整整两天了。
整整两天,不吃不喝,身体怎么受得了?
沈牧彦只好将门撬开。
他端着饭,走进去。
黑黢黢的房间,窗帘紧闭,漏不进一点光线,沈向晚还穿着那天的衣服,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
他走上前,唤了一声,“向晚?”
没人应。
他轻轻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想要拉开窗帘,她却眯了眯眼,从唇缝里漏出两个字,“关上。”
沈牧彦连忙住手,再回头,就听得扑通一声闷响,沈向晚直愣愣从床沿跌了下来。
“向晚!”
沈牧彦立刻抱住她。
她浑身烫得吓人,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却一直在嘟囔,眼泪也止不住:“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也吓傻了,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她却根本听不见,一直在重复着那几个句子。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医生诊断后,得出结论:“她应该是先前受了惊吓,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些时日便好。但务必要加强观察,保证她的心情愉悦。”
沈牧彦道了谢,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直到三天后醒来。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不是方译桓?!为什么不是方译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的亲哥哥!”
沈牧彦终于受不住,握住她的手,“是我,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这样……”
她却慢慢推开他,苍白的唇问着,“为什么?”
“为了你!江莲青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