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朱小姐走过来站到了她的身边,温和的笑着,“Shirley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脸色有些白呢,这样吧,”她轻轻的握住白芷的手,拉着她走到椅子跟前,扶助她的肩,把她按到椅子里,“来,坐下来休息一下。”
“Harry,”朱小姐低头看了看手机,扭过头去对着韩安瑞客气的说,“那个客户说要和我们电话沟通下,负责人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打的是我桌子上的直线电话,你去接一下,我随后就过来。”
韩安瑞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你在听这个歌?”朱小姐冷不丁的问。
“嗯。”白芷有点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其实你不必”朱小姐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来吧,我给你推荐一首曲子,你听了之后,绝对会喜欢。”
她熟练的打开蓝牙,“开蓝牙吧,我传给你。”
白芷犹豫的看着她,没有动。此时,《callmemaybe》的曲调从白芷的手机里想起来,原来已经切换到这一首了。
回忆如潮水般的涌进脑海。
“你喜欢什么歌啊?”白芷和韩安瑞两个人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韩安瑞塞着耳机在听歌。
听她这么问,韩安瑞取下一只耳朵里的耳机,伸到白芷跟前,不等白芷伸出手,他再把耳机直接塞到了她的耳朵里。
一阵旋律跌宕起伏、节奏欢快的歌曲声传来。
“《Callmemaybe》”,韩安瑞轻轻的说,“Callmemaybe”。
回过神来,白芷哆哆嗦嗦的点开手机通讯录,不小心按了韩安瑞的号码,现实拨通了,但不过十几秒之后,手机显示摁断了。
曾几何时,他和她,亲近得用同一个耳机听同一首歌;可如今,他和她,似乎隔得如此之远,犹如天堑。
白芷缓缓的抬起头,哑着嗓子说,“好啊,你传给我吧。”
这样是不是会借由朱小姐,离他稍微更近一点?
曾经的她总以为,爱是盔甲,爱是勇气,合则天下无双,分则各自为王;可如今,她终于明白,爱是不忍,爱是软肋,爱是怯弱和卑微。
一阵森林中夹杂着鸟鸣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白芷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这大自然的天籁之音。
“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说着,朱小姐轻轻的转身离开了。
来到办公室,正好撞上蒋思顿,蒋思顿看到她,说,“来来来,正好,商量一下,有其他公司打电话来问白芷的情况,似乎是在做背调,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说?”
“您是不是还打算给她写个推荐信?”朱小姐抬起头,看不出表情。
“大家共事一场,好聚好散,况且她最近不也挺安静没什么出格的举动。”蒋思顿眯着眼回忆着。
“Youmadeher”,朱小姐眼中透出狠戾的神色:“是你创造了她,她的一切都是你带来的,工作经验和锻炼出来的能力。如果没有你她算老几?你要让她到竞争对手公司去效力,给自己增添麻烦吗?但是你看看,她对你做了些什么?”
一阵愤怒从蒋思顿的丹田处升起,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让她上行业黑名单。让她被雪藏。她不是爱拼事业?当她没有事业没有职业身份,她还有哪里有什么人设魅力?她就没有任何光环了,韩安瑞还会青睐她吗?”
朱小姐拿起资料夹中的一叠纸,在桌面上放下,再在凌乱的工具盒里翻找出回形针,把纸张别起来:“要说美貌,新鲜的小姑娘一茬一茬的长起来,新鲜劲儿过了,韩安瑞怎么可能还会继续保她、维护她?他们怎么可能依然在一起?那个时候,您不是又有机会了吗?”
“您不会依然还相信,这世界上真有生死不渝的真爱吧?或者他们之间是真爱的话?那你们算什么?”
朱小姐轻轻的拨弄着手里的笔,勾唇一笑:
“但大概是您现如今可以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过了一会儿,她看向窗外,似乎跑题了一样的说:“被智人灭绝的古人类,就干净的非常彻底,智人如果不灭绝它们,就轮到智人被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