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本武书里的一招一式却不然,那是真真正正的绝技、杀招。
一旁的路嘉庆从路嘉敬手里抢过武书,认真看去,越看心中便越是庆幸。
庆幸自己念着与小弟之间的情谊,加之想要省下一笔请武师傅的钱,将次子路心昼给送了过来,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路嘉敬匀匀吐出一口气儿,看向路心澜道:“澜儿,你带你兄长们去他们的房间收拾收拾。”
“好。”路心澜起身应道。
待孩子们都离开了,路嘉敬强摁住心头的怒意看向景霖,问:“这等宝书,这等技艺,你为何要传与外姓人?”
景霖暗叹一口气儿,这声问话果然来了。
“这书原就是家父与我的嫁妆,如何能藏得住?”
“若不是我家没有男嗣,这本武书也决不能成了我的嫁妆。”
听着这话,路嘉敬和路嘉庆登时哑口无言,无法再理直气壮。
见状,景霖再接再厉道:“我可是求了家父好久,家父这才同意传授与非我徐家血脉之人。”
路嘉庆疑惑道:“那你从前为何不拿出来?”
景霖解释道:“我家几代单传,家父亦不习武,到了我这一代,家中未有兄弟,久而久之便忘了,家父更是一心扑在印染技艺的提升上,顾不得其他。家母不知道有这回事儿,为我整理嫁妆的时候许是拿错了,不慎将家传宝书给放了进去。”
“从前,我又一向只喜读诗书,见是武书便一直没有打开翻看,生生错过这么些年。前些日子,闲来无事整理书房,这才叫我偶然发现。”
这只是对路家的说辞,换到徐父徐毅德那,双方的角色就又需要对调一下了,变成武书是路嘉力偶然所得,尚且来不及告知路家其他人就挂了。现在她顾念娘家姐妹,想要拉拔外甥,只能对路嘉敬他们扯谎说武书是她的嫁妆,只有这样外甥们才能跟着学,叫徐毅德千万要守好秘密,别漏了馅。
武书的事儿景霖只能两头瞒,两头骗,不然景霖要想不藏私的将武书拿出来给不同姓氏的人一同学习,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年头,一个点心方子,一个豆腐方子尚且都要传男不传女的代代相传,更何况是能够建功立业的武艺。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路嘉敬只能遗憾放弃心中所想,老实的谢过景霖好意,羞愧离开。
目送路嘉敬和路嘉庆一人赶着牛车,一人推着手推车离开,景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儿。
应付完路嘉敬,后头也就只剩当面同徐毅德圆谎了。
前头收到徐毅德的回信,景霖知道徐毅德其实是想要登门找她问个清楚明白的,可惜,卑不动尊,路嘉力死了,徐毅德这个做岳父的不好上门,只能无奈放弃。
因着路嘉敬他们上门的缘故,景霖给孩子们放了半天假,让路心澜想带着路心锲和路心昼熟悉一下每天的学习任务,直等到下午午睡起来再开始每日的学习运动。
路家哥俩一个是现任村长的儿子,一个是上任村长的孙子,也都是有读过书,识得字的,只不过天份不高,没有继续深造,走科举那条路。
等过个五六年,两小伙成年了,他们便会走上如同路嘉力那般的路子,去寻个账房、掌柜、管事等等的差事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