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陆续登上北岸。接下来的两天曹翔他们也是马不停蹄,终于在这天日落前赶到了相州城外。
“那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聚在城前?刘校尉,你快去前面打探一下。”曹翔吩咐道。
“是。”
只见此刻通往相州的道路两旁正散落着许多逃难的百姓,他们中有不少已是瘫倒在地,看样子也是饿得快不行了。而越往前走,那道旁的百姓也就越多。很快,曹翔他们便只能下马步行。
刘大总算从前面赶了回来。
“将军,那相州刺史现不在城中,听说是奉魏博节度使韩简之命率人北上了,而负责留守城中的司马韩从见前来逃难的百姓人数众多,于是他便关闭了城门,不肯放百姓进城。”
“什么!”
曹翔闻言眉头一皱。
而那些逃难的百姓见有官军过来了,一个个也是赶紧爬过去跪求道:
“将军,可怜可怜我们,给口吃的吧……”
“是呀,将军,我们就快饿死了……”
“求将军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望着身边那越聚越多的百姓,当即曹翔只义愤填膺道:“刘校尉,快拿我官牒再去叫门,只让那司马韩从速打开城门放百姓进城!”
“是!”
周围百姓一听忙也齐声叩首。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而那后面的将士中则已有人开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偷偷拿出来分发给身旁的百姓。
“看样子他们应该也是从南边逃过来的。”石绍自言自语道。
曹翔忙也在边上轻轻点了点头。而望着那些衣衫褴褛、面色枯黄的百姓,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就在这时,道旁一名正怀抱婴儿的母亲突然倒了下来。众人见状忙上前搀扶,却发现那女人已是奄奄一息。再一瞅她怀中的那个婴儿,曹翔等人只不由得一惊。
“嘶——啊!”
原来,那婴儿早已在其母怀中亡去多时。
刘大总算又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刘校尉,怎么样,那韩从几时开城?”
可刘大只皱着眉道:“将军,那韩从说眼下刺史大人不在,他自己不敢擅作主张,因而不肯开城。”
“什么!”
曹翔一听立时怒从中来。他急忙举枪上马,随后直奔相州城前。石绍、刘大则也赶紧从后面追了上去。
“喂,那城上的谁是韩从,快叫他出来答话!”曹翔在马上高声道。
韩从见那城下来人身披虎甲、手持银枪,料想对方定不简单,于是赶紧在城上应道:“来人莫非就是曹翔将军?”
“既知我名,那还不赶快打开城门放百姓进城!”曹翔却也不客气道。
韩从一听。
“将军,非是我不愿开城,只是那前来逃难的百姓实在太多,我们这小小的相州城根本就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哼!那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些百姓全都活活饿死在你这城前吗!”
“哎呀,将军,我家刺史大人现不在城中,这卑职也做不了主呀,不如待我家大人回来后再行商议,您看如何呀?”
可曹翔却是越听越气。
“倘是你家大人一日不归,这些百姓就要继续在此饿上一日,倘是他十日不归,难道也要让这些人全都跟着饿上十日?若是他一月不归,那这些百姓又还有几人得活!”
但那韩从却只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将军,卑职也是职责所在,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呀。”
“职责?难道你的职责就是看着这些百姓在你这城前全都活活饿死!废话少说,赶快开城,否则当心我攻破你的城门!”
说着,曹翔忙将手中银枪往自己鞍后一别,随即摘弓搭箭,径自朝城上的韩从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