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按她的说法,这里环境甘甜、气候宜人,但环境再甘甜,也比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时候强得多。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有电话打,而且现在是和平年代,北国边境线上早已没有了气势汹汹开着T62坦克公然叫嚣大举南下的哥萨克骑兵,怕什么呀!
陆海晨保证,只要老妈痛痛快快地让他去,他保证几年以后还给她一个崭新的儿子。他有信心克服老妈所列举出来的任何问题。
老妈如果想遂君,那他就拼命干,争取早日升到富盈;如果不想让他在北国铁骑呆着,那他就专页;如果想让他回家,那他就回县城发展。
“只要能让我进去呆几年,怎么都行!”陆海晨想。
但现在问题是,别说呆几年,就是呆几天,陆海晨的老妈也绝不允许。
“真他娘的闹心!算了,不想了,等明天到北国铁骑总部咨询一下再定吧!”陆海晨将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熄灯以后,陆海晨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半天之后,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从书架上轻轻抽出一个小本子,就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开始写明天要咨询的问题。
从演唱会环境,到每天的话筒内容,从俸禄数量,到未来的提级专页,他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方面全部记在了本子上。最后他归类了一下,总共十条。
夜深了,室友们早已进入了梦乡,杜辉和江晓哲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楼道里很安静,偶尔从远处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走路声。
陆海晨看着本子上的“十问”,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将是决定自己能否实现梦想的十问。他期盼着明天对方能给出一个不仅是让他,最重要的是能让他的父母满意的答案。比如,可以把他安到技术岗位,多少年以后可以调入市区演唱会,等等。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同意自己的决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海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梦见爸妈喜笑颜开地同意他去北国铁骑了。
在梦里,陆海晨的父母送他到火车站,他即将登上北上的铁骑专列。与他同行的还有不少同批加入队伍的年轻人,和电视剧中送新人的情节一模一样。
站前的广场上有一支军乐队在奏着军乐,但奇怪的是这些人都穿着北洋时期的军服。
老妈笑容满面地对他说:“妈以前不让你去,是因为不了解。后来还是你潘老师告诉了我们实际的情况,说现在船舶方向的练习生餐均和别的方向的不一样,别的方向的都是在底部,船舶方向的都是坐办公室的,而且几年以后还会被保送到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深造,我和你爸这才醒悟过来。唉!我们差点儿耽误了你的前途啊!”
陆海晨一脸的诧异。他的老妈,一个常常把“美国总统奥巴马”念成“美国总统巴拿马”的中年妇女,怎么可能流利而又准确地背出“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这么拗口的名字?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他的高中班主任老潘正笑吟吟地站在他的旁边,身上穿着的竟然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军服,肩膀上挂着准将的军衔。
老潘拍了拍陆海晨的肩膀:“去了好好干!不要让老师失望!”
陆海晨刚要说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陆海晨摸遍全身,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嗨!嗨!赶紧接电话,手机都响第二遍了!”
李健使劲捅了捅还在睡梦中的陆海晨。寝室里的人早都起床了,只剩陆海晨还在躺着做梦,他昨天睡得太晚了。
陆海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奶奶打来的电话。
“喂!”陆海晨有气无力地应道。
“大宝,今天早晨我听你妈说,你要加入北国铁骑的队伍?”电话那边传出老太太缓慢而又焦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