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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捂着脑袋溜走,扮了个鬼脸,“怕什么,将军自己也是这么叫的。”
他兴冲冲跑去报信,然而帐中早就没有了南将军的身影。
沈南迦早在练兵结束后便驾马出了城,从收到梁怀夕北上的信件之时,她便一刻也等不及地想见到他。
这两年,过得太久了。
梁怀夕和她想到了一处去,彼此奔赴,在半途早一步结束了这漫长的思念,等到车马到达军营时,两人早已双宿双飞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不过未到两年的时日,我却像是过了半生,久到快要忘记了年岁。”沈南迦靠在梁怀夕肩头,一手拎着梨花酿,一手摆弄着路边捡来的树枝。
她甚至觉得自己前世总共的人生加起来都没这两年漫长。
现下正是盛夏时节,是北疆难得没有皑皑白雪的时候,景色特异。
先前梁怀夕凌春结束不久后便离开了,未见到过夏时的北疆。
他们并肩坐在断崖边,并肩看着斜阳。这是前世的梁怀夕最常来的地方,这里有座沈南迦的衣冠冢,他在此一坐便是一整日,身为游魂的她也在此停留过许久。
前世一人一魂,今生两人相依。
“是我的错,朝中旧势难缠,多耽误了些时日。”梁怀夕道,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身边人。
沈南迦丢了柳条,牵上他的手,“来了便好。”
阿缨找到了可以缓解他所中之毒的药,虽不能解毒,但只需慢慢调理,便能延长寿命,如今看来,倒是北疆这远离世间嘈杂的地方更适合养病。
“这是何时受的伤?”梁怀夕发现了她手臂上颤着的纱布,担心之色满溢。
沈南迦豪爽地灌了一口酒,笑道:“不打紧,不过是点小擦伤,只是利器上淬了毒,阿缨说不包着点不容易恢复。
“前几日刚打了一场仗,你猜猜我见到谁了。”
梁怀夕这才松了口气,一点都不讶异,“故人。”
“老实说吧,你和哈吉乐都预谋了些什么。”她抬手勾了勾他的鼻尖,略有些哄小孩子的语气道。
这位故人正是他们两年前死于她长枪之下的哈吉乐,沈南迦对他了解的足够透彻,所以在战场上再见时,也不会有太多的惊讶。
若是他那么容易就能被杀死,前世梁怀夕也不会和他斗智斗勇三年之久还没有结果。
梁怀夕歪头挑眉,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她。
“他这人虽诡计多端,却也不是在背地里捅刀子的性情,一直以来和兲盛内部勾结的都是他们寒部皇族,我只不过是帮他复仇罢了。”
他与哈吉乐的母亲都是旧皇室一族的人,哈吉乐自然也秉承了祖辈们复仇的遗志。
不过都是相互利用,他帮哈吉乐除了几个寒部皇族中人,哈吉乐给他争取了一段北疆军南下的时间。
沈南迦了然,和她所猜测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