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被儿子在外人面前驳了面子,十分不满,“你怎么也这样?这几日都跟人学坏了。”
也不知道这沈家的两个儿子有什么好的,自己的儿子一个个都上赶着学些坏毛病。
你都要卖你儿子的身了,我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裴子翀腹诽,对于她方才与沈霜侃侃而谈裴子佩的婚事以及随意纳妾很是不悦。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裴越先烦躁地打断,“行了,少说两句。”
沈霜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岔开了话题,“裴大哥啊,这裴伯父何时才能来啊。”
裴越摇摇头,有些无奈,“父亲一早便传话叫我们等着,恐怕是还得等到他如愿才能出来。”
他这些天因为孙鹏的事情已经挨了老裴相的好几顿责骂了,现下一想到这事便头大。
话已至此,沈霜自然是不能再多加追问了。
不过多久,老裴相身边的下人来传话了。
“老爷说要见侯爷。”
裴越迫不及待站起身,“那还等什么啊,快去请啊。”
下人有些为难,显然是已经去寻过了,“侯爷不在清居堂。”
“不在?那能去了哪?”裴越大惊失色,这偌大个景宵别苑还能把人丢了不成。
此时沈霜掩着嘴角,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应当是在平凉阁吧。”
平凉阁地处偏僻,若是她不直接说出来,恐怕是要找上一会儿的,但现下孙鹏的事情可拖不起。
她声音不大,却被沈西炀捕捉到,“姑母倒是知道的清楚。”
沈霜一慌,“不不不,我只是昨日路过见侯爷在那,猜的。”
沈西炀站起身,顺势道:“既如此,不如劳烦姑母引个路,我们也好去请了侯爷来。”
“我,我就不去了吧。”
被他这么一盯,沈霜心虚了一瞬。
这个沈西炀,总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他既不随沈自炡沉闷也不像裴淑跳脱,有的时候看上去毫无存在感,有的时候却要比沈南迦还要难搞。
“那可不行,”沈西炀耸耸肩,看着很是无辜,“这景宵别苑自当是姑母最为熟悉,旁人去恐有耽误,我也是想早些帮姑父洗冤啊。”
沈霜定了定神,收了自己没来由的心虚,起身先行带路,反正等见到,丢人的可不会是她。
于是一行人,沈霜沈西炀在前,裴家母子三人在后,一同去了处于景宵别苑偏僻之处的平凉阁。
此处临水之上而建一亭屋,荷风四面,是个风景雅致的地方,也不知为何会遭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