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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名为薛苧,阮素是在来到敛春阁后妈妈给的名字,她家中唯有一子,小她一岁,正叫薛城,身上带着母亲家传的云纹玉佩,颊侧一颗显眼的红痣。
“他,他现下如何?”阮素哽咽道。
“在宁安寺做些杂役。你若是想,可以去见他。”
阮素当即跪在男人面前,“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凭公子一言,薛苧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义不容辞。”
像她这样卑贱的人,唯有一条性命可以偿还恩情。
男人面不改色,“刀山火海就不必了,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就好。”
“何事?”
“去做谢祈昀的妾室。”
“什么?”阮素讶异,没想到这件事会和谢祈昀有关。
男人道:“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来替你赎身,随后在某个良辰吉日大摆风头纳你进门。”
阮素面露难色拒绝,“就算是我这一条贱命公子都可以拿去,唯有这件事我不会做。”
男人倒茶的手一顿,始终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声音突然起了几分兴趣,“哦?你不是爱他吗?这合该如你所愿的。”
“我是爱他,但我也识人不清。我爱的是愿意许我余生的宋辞泽,不是有家室的平津侯。”阮素有些倔强的别着脸,可分明心中已是足够委屈。
她不卑不亢道:“他曾同我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事实却是他早已成婚,甚至家中还有不少妾室,早就背叛了他所说的那些忠贞。我自知微贱,能攀附的上平津侯府这样的高门就该知足牢牢抓紧,可我宁死也不做插足别人感情之事。”
“先前我不知,是我对不起平津侯夫人。可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能再错下去。”
当初她的父亲就是在娶了妾室之后冷待了母亲,最后走上了不归路。
她宁愿在秦楼中了此一生,也不会去做什么妾室的。
男人对面前的女子有些刮目相看,可依旧不容拒绝地说道:“但我需要你去,并且在入了侯府之后,一切听从侯夫人的话。”
阮素一怔,有些不明白。
“你应当是已经见过她了。她并非传言中那般。”说起她,男人的语气柔和下来。
阮素虽然只与沈南迦有过短短不过半盏茶的相处,可的确能感受到她与传闻中相差甚远。
“再不一样也是为人妻子,怎会想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男子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妻妾成群,可女子只想守一人终一生。
“她不一样。”男人笃定道,可这句不一样却有别的含义。
随后他的目光悠悠转向窗外,眼底染着化不开的思念,“这样做是帮我,也是帮她。”
阮素还是有些迷茫,可看到男人在说起那个人之时就会不自觉轻扬着的唇角之后,她心中有了些猜测。
“这位侯夫人,是对公子很重要的人吗?”
那样的眼神她也曾有过,思念一个无法相见的人,思念一个爱而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