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归根究底还是二嫂的错……”
“住口!”谢老夫人拍案而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即便她有错,也不是你们能罚的了的!我们侯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不是要你们踩在侯爷头上的!”
苏氏被这一嗓子吼怕了,扑通跪在地上。
“侯爷。哈哈哈哈哈……”吴氏兀自笑起来,“我夫君与老侯爷一母同胞,若不是他舍命救了老侯爷,这个侯爵的位置该是我们家的!如今的平津侯该是我儿子!”
李氏担心道:“婶婶,慎言啊。”
“枉我平日你可怜你们母子俩,你们竟存的是这样的心思!”谢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佛珠早就被扯断散落一地,如今瞪着赤红的双眼,活像是吃人的恶鬼。
吴氏也不罢休,她家原是屠户出身,自小耳濡目染的便是骂街的话,“宋清澜,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以为你是凭什么坐上正头娘子的位子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藏在外面的外室,如今换了身皮,就忘了以前的腌臜模样了。”
谢老夫人被人揭了底,顿时气的几欲昏厥,“来人,给我赶出去!把她连带着她那个成天想着逆反的儿子都给我赶出去,从族谱上除名!”
李氏连忙劝道:“母亲三思啊母亲,除名是大事,不可轻易决断。”
苏氏结结巴巴应和,“是啊,婶婶她终是没犯什么大错。”
谢老夫人想也没想冲下去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么向着她,不如去做了她的儿媳妇!”
“你儿子不是成天想着爬到我儿子头上吗,好,就算是我们谢家的人死干净了,他也别想有袭爵的可能!”
吴氏正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闻言什么也来不及顾,直接冲着谢老夫人扑过去,“你个贱人!你敢毁我儿子前程,我跟你拼了!”
谢老夫人身量小,又金尊玉贵养了这么多年,哪里是吴氏的对手,无论是怎么挣扎也只能是被她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一瞬间,正厅里乱成了一团,打架的,拉架的,劝架的,唯有沈南迦一人格格不入跪在院子里,冷眼看着这混乱的一面。
你看啊,原来好到就差穿一条裤子的人也能因为一点皮毛小事闹翻了脸。
即便是谢老夫人再看不顺眼她,如今都得为着谢祈昀的面子,一遍遍承认她的地位身份,一句句地替她说话。
从前怎样欺辱她的人,沈南迦势必都要她们还回来,今日,只是个开始。
这场闹剧终是以谢老夫人昏死过去而告终,场面并不可观。难得的是,自始至终,谢祈昀都未曾出现。
她们闹她们的,沈南迦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慈寿堂的院子里跪满了时辰才一瘸一拐离开。
入夜,谢祈昀来了焕清堂,正撞见云栈在给沈南迦上药。
两只白皙的膝盖青紫交加,还有些地方破了皮肉渗着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