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栈微微蹙眉,“看清是看清了,但却是个生面孔,不管是侯府还是国公府,奴婢都不曾见过。”
沈南迦轻咬着嘴唇,蹙眉思索。会是谁呢?
“夫人,老夫人有请。”
刚进焕清堂,正厅中站着一个面熟的大丫鬟。沈南迦认得她,这是谢老夫人身边的人。
她这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来请,恐怕又是谁通风报信了,她这焕清堂可真是漏成筛子了。
“容我换件衣裳便去给婆母请安。”
大丫鬟低头强硬道:“不必了,老夫人等您很久了。”
沈南迦不好再拒绝,只得跟着去了。看样子又是要闹上一场了,不过也好,好歹她已经看清了这些人的面目。
踏进慈寿堂的门槛,一眼可见正殿里坐满了人。
主位上那位衣着端庄华丽,一副菩萨面容的正是谢老夫人,谢祈昀的生母。左侧依次是谢祈昀三房庶出兄弟的夫人,右侧是两房婶婶。
难得人这么齐全。
沈南迦上前,在堂中恭敬的行了礼,“儿媳给婆母请安,二二婶婶四婶婶安好,大嫂嫂安好,三弟妹四弟妹。”
“二嫂嫂安好。”
谢老夫人头也不抬一下,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平平带着长辈的威严,“身子养的怎么样了?”
沈南迦回道:“开的药每日都喝着,近日才勉强能下床。”
“二嫂嫂不愧是将门之女,身子骨就是要比寻常人家的女子好,刚下床便能车马远行回娘家了,真是让弟媳好生羡慕。”
说话的人是三弟妹苏氏,人长得确实是貌美如花年纪也不大,不过实在是个蠢的,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向来都是被当枪使的那个。
沈南迦不恼,淡淡回了她一句,“三弟妹若是羡慕,那便多在花园里走走,平日少吃两盅参翅,自然身体好。”
前几日苏氏在远山候府的宴会上,在花园里辱骂远山候夫人叫人听见了去,她自己忘了沈南迦可没忘。看样子这事是没给她长点记性。
除此之外,之前她私自克扣参翅被老夫人抓的事情还没过呢。
沈南迦一句话戳了她两处伤疤,让苏氏顿时间面如肝色,不顾礼仪的跳起来就要骂人。
“你……”
“行了,”座上的谢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出了声,“你好歹也是侯府里的人,怎么就是改不掉这个嘴上的毛病。”
“你倒是说说今日回娘家的事情。”
沈南迦顺势跪下,“还请婆母赎罪,今日实在是事出有因,家中母亲病重,差人来告知,只是儿媳心里着急,便忘记来通知一声,让婆母担心,儿媳有罪。”
说着,她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这招还是她从那蒋氏身上学到的,有错没错先认罪。更何况她说的情理皆在,不好让人挑错处。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谢老夫人都没想到沈南迦今日说跪就跪,还摆出这么一副小家子气。
沈南迦出身将门,总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在身上,平日里是断断不会有这般作为的。
“你的错就这些吗?你既然嫁了人,怎能私自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