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从云栈那里仔仔细细的听了当日沈南迦小产的事情,脸色十分难看。
沈南迦把菜夹进父亲的碗中,劝慰道:“父亲说胡话了,出嫁从夫,今日留下来陪父母吃饭已经是万幸,哪里还能不回去。”
女子出嫁从夫,哪是能轻易回得了娘家的。
宁国公气愤的拍了拍桌子,“你也是,我这么多年也是把你教出了个倔性子,这里总归是你的家,出了什么事怎么都不往回来递个消息。”
他更多的是气自己,他沈家堂堂将门世家,好好的女儿竟是要被一个侯府欺辱。
听到父亲这样说,沈南迦反而是起了疑心。
“家里从未收到过我的半分消息?”
沈夫人擦着泪说道:“不止是收不到你的什么消息,反倒是有不少侯府消息传来,说你,算了,吃饭吧。”
沈南迦心中顿时间明了。
她在侯府的规矩之下甚少能出门,刚嫁去的第一年,不是没有给家人传信诉苦。
可一封封信递出去却是再没收到回信,最多是收到过父母的口信,要她嫁了人就安分些,好好听夫家的话。
久而久之,沈南迦也就对家里心生怨怼,之后再回家也总是对父母恶语相向。
如今父母却说从未收到过她的消息,看来这其中必是侯府的那些人在搞鬼了,想必父母对自己的误会也是这样。
前世她甚少离开侯府,只知道外面对她多有些流言,不过这些高门深阁里的妇人向来是爱嚼舌根,即便是再好的媳妇都免不了说嘴几句,她也就忍了。
直到沈家蒙冤,她四处求人申冤,才知道自己的名声是有多差,竟是到了人人厌弃的地步。
现在想来,这定是她那位婆母精心计划的了。
沈南迦冷笑一声,“说了些什么?无外乎就是说我不认母家,不敬公婆,不体夫君,善妒易怒?”
她自是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比这更难听的话比比皆是。
“都是些无稽之谈,你是什么性子,当父母的还不知道吗?”
沈南迦轻抚着沈夫人的肩膀安抚。
正是父母知道她的心性,才会加深了彼此之间的误会,想到自己前世一次次让父母伤心,她便心痛难耐。
也是怪她这么多年蒙了心瞎了眼,倒不知道竟是这么大的一场阴谋。
“只要父母信我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往后我会常抽空回来看父母的。时候不早了,女儿就先回去了。”
沈夫人不舍的拉着沈南迦的手,“好,你要照顾好自己,出了什么事一定要随时跟我们讲,有了委屈,你父亲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挣回这口公道来。”
宁国公在一旁点点头,虽是什么都没说,却也是忍着通红的双眼,压着心中不舍。
纵使万般不舍,也是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何况她这次还是偷跑出来的,更留不得。
国公府的一草一木都还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路过那些记忆深刻之处,沈南迦不免多停留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