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了一口,张屠户转身又向下一个金狼士兵扑去。
没当过兵没杀过人,但拼命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含糊。
一刀换一刀,一命换一命。
张屠夫手持杀猪刀砍死第四个金狼士兵的时候,终究还是倒下了,临死还咧着嘴笑着说道:“这蛮子杀起来……和……和咱杀猪……也没什么……分别啊。”
说完便无力地躺在地上,目光看向那早已身死的梁老头,似乎在向梁老头炫耀着什么。
八千余人,不断有人倒下,五千人,不断有人被砍去肢体,一千人,不断有人被削去头颅。
地上虎头军和金狼人的血肉混到一起,断肢已分不清是谁的了。
还剩五百人,闻人武笑了,笑得有些癫狂,笑着笑着就哭了,到后来又转变为嘶吼,如发怒的野兽一般。
不足五万人的虎头军几乎全军覆没,但同时也歼灭了敌人六万余人。
胜了,也败了。
闻人武悄悄瞟了一眼西侧,想来此刻虎子那边应该突围成功了,哪怕只有一个人活着,金狼国的这次奇袭就断然不会成功!
闻人武抬起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一名中年男子,面色嘲讽地笑道:“区区蛮夷也想染指我云夏疆土?做你娘的青天白日梦!”
那叫做拓跋连真的男子面色阴寒,他万万没想到二十万人围剿望山城,兵力如此悬殊之下竟还让对方的一小部分人马成功突围出去,实在是可恨之极!
拓跋连真冷哼一声,抬头看了看闻人武身后的望山城,此时的望山城早已破败不堪,残破的城墙上挂着无数尸体。
一阵风吹过,耳畔似乎响起阵阵鬼哭之声,如泣如诉。
此时升起的太阳如往常一般将那温暖的光辉洒向这片大地,但此刻却无法让人感觉到半分往日的暖意,有的只是为这座城,为这些人,平添几分悲壮与苍凉罢了。
拓跋连真深深吸了一口气,面露一丝享受,说道:“这座城,很美。但好像还是少了点什么。”
说着拓跋连真拍了拍手,一名虎头军的士兵被押了上来。
拓跋连真瞥了闻人武一眼,随即冷笑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蛮刀,一刀削去了那名士兵的头颅,喷涌而出的鲜血甚至迸溅到了闻人武的脸上。
“呵呵,这样就更美了。”
闻人武目眦欲裂,嘶声怒吼:“拓跋连真!”
杀,现在残存的几人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报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比那厮少杀了几个人,指不定在那边笑话我呢。
我兄弟还等我一块喝酒呢,待老子再杀几个蛮子当下酒菜。
老伙计等我,我马上就来。
……
狼烟烽火现,
万马踏尸山。
血染三百里,
抬头不见天。
望山城前,猛虎断头。只剩下那残破的虎头军旗,孤零零地立在闻人武身后,随风飘扬。
而后九州623年,云夏举全国之力讨伐金狼,不死不休!
那一年,金狼灭,云夏立。
那一战,血如海,骨如林。
那一夜,人断肠,泪无声。
云夏与金狼的一战在九州的史册上留下了猩红的一笔。
自此云夏皇朝成为了北地之主,定都幽州,而这一天也被后人称之为“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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