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她想救韶至。
那人明明是自己的情敌,甚至他们还在飞机上打过一架,可,于公于私,他也都想救他,究其根本,也不过是想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这辈子或许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总也希望可以变成一个很有用的人,至少下一次见面,无论是出于哪种情绪,她可以多看自己几眼,多对自己笑一笑,又或是偶尔也会想起他,不全是他曾经年轻时的不懂事,也该有他后来慢慢成熟的模样。
休息室的音响里慢慢响起那首《可惜没如果》。
做实验需要随时保持头脑清醒,他捧着杯里的清水,神色有些恍然,好像有好一年多都没碰酒了。
轻轻弯唇笑了笑。
只是,这偌大的休息室里,那缓缓响起的歌词里,每一句都藏着遗憾。
圣保罗
神色冰冷的男人坐在会议室的上首。
底下的人在汇报近期情况时,精简而干练,可耐人寻味的是,席间没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韶至身后的两个下属也不见踪迹几月。
韶家,再也不是由长老团控制的韶家了。
这场会议里的内容,全程充斥着残暴与杀戮,这里本就是犯罪者的天堂,仁慈者在此没有立足之地。
三个小时以后,会议结束。
全部人退出会议室。
他坐在位置上,许久没有起身。
这段时间,最大的变化就是,身体很明显的免疫力下降,他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可这几个月,低烧似乎成了常态。
抿了一口杯里的烈酒。
过喉那一瞬间的炽烈总会让他产生一种原来自己还真切活着的错觉。
“咚咚咚。”
“进。”
来人倒是张熟面孔。
他没开口,那人倒是大喇喇地扯开了他下首的一张椅子,恣意地坐了下来。
“啧啧啧,韶老大状态不错啊!”
韶至根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为了一个女人被兄弟背叛的感觉怎么样,不过就冲韶老大能手刃至亲这魄力,我还是很愿意跟韶老大合作的。”
男人低头看着杯中的朗姆酒,脖子上的纹身张扬的厉害,他突然弯唇低笑了一声,邪气的很:“无能的男人总会把亡国兵败的原因推给女人,再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提合作?”
“嘭!”
一瞬间血花四溢,那眉心悄然开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来。
男人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着手腕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啧,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