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搭在酒杯边沿,来回摩挲着。
这酒是祖母太后让人送过来的,他知道,此举与父皇选派宫女过来给他是一个意思,他们都担心他不能人道,或是有断袖之癖。
事实上,今日这酒喝或不喝都行,只是……
好一会儿,萧攸澜眯了下眼睛,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雪音轻声道:“殿下先吃这鸡肉,奴婢去让他们再做些您爱吃的。”
“嗯。”萧攸澜搁下了酒杯。
等南雪音再回来,烛火暗淡,房门紧闭。
门外侍从笑得揶揄,道:“殿下说,豆蔻姑娘回来了,便直接进去。”
南雪音点头说好,抬手推开房门,谁料前脚刚迈进去,便被人紧攥住手腕,拉了进去,压在冰冷坚硬的墙壁。
南雪音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殿下?”
萧攸澜抵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一片滚烫,嗓音从头顶传下来,明显喑哑:“你说,会九种,嗯?”
“是……”
南雪音的嗓音很低,带着轻颤。
此刻她的紧张并不全是伪装的。
入宫以后,南雪音每日学习如何取悦男人,由于她身体柔韧度好,再高难度的动作都可以轻松做到,因此整整学了九种。
但她从未与男人一起摆过那些姿势。
男女之事一度离她很远,除了那日,她护卫萧鸣玉赴宴,酒过三巡,萧鸣玉兴致盎然,拉过一女子,在假山后火急火燎地脱衣解带。
那女子的神色似乎很痛苦,仰直了脖子,发出尖叫,像是要死过去一般。
所以南雪音总觉得欢好时女子被动承受,兴许比她训练、杀人还要难受上千倍。
可是为了任务,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看萧攸澜,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袖子。
萧攸澜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垂下眼眸,似乎正打量她的面容。
好久,他哑声道:“去床上吧。”
言罢,松开了她。
南雪音深吸口气,应声称是。
迈入里间,萧攸澜却并未跟来。
兴许是要等她准备好?
南雪音将两边竹青色帐幔放下,坐在床边等待,太子迟迟不来,她思索须臾,又起身解开衣带。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萧攸澜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一贯的清冷,“……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