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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钤喝得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公孙照在一边托住他的一只手,叫他不至于在这时候倒下去。
但这会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丧主之下悲痛欲绝,哀伤需要有人搀扶,没有过多苛责,只是私底下悄悄闲言碎语几句。
易厌望向墓铭,“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易兄,你在说什么?”公孙钤隐约听到了什么。
易厌看着在场的人,有萧玉融的门生故吏,有萧玉融的亲朋好友,有萧玉融的知交故人,有萧玉融的竹马师门。
他平静道:“我有时候在疑惑,为什么后世对她留有的笔墨那么多,这三日我看着这些来吊唁的人才明白。”
“萧玉融,现世无双。”
*
葬礼结束后依然有些人围在皇陵,留在萧玉融的墓碑旁边,久久不肯离去。
这多少让易厌有些焦躁,这样他还怎么把萧玉融从地底下挖出来?
本来陵墓有人看守,就很费易厌心思,还有那么多人留下,更是难上加难了。
巫医那种方法的假死时限不长,算一算萧玉融也就是这会了。
易厌怕萧玉融如果真能活,憋死在地里。
在公主幕僚当中转了一圈,易厌提着谢得述进了皇陵。
“做什么?”谢得述有些木然地看着易厌。
“你家主子可能还活着,我得把她挖出来,要你把墓前那些人都引开。”易厌言简意赅。
谢得述捕捉到活着两个字,眼底闪过一道惊人的异彩。
他并没有多话,而是问:“多久?”
“起码一刻钟,越久越好,别让他们生疑。”易厌道。
谢得述略一颔首,迈步就要走。
易厌有些诧异,“你不问为什么?”
他其实就看中这一点,才挑了谢得述来搭把手。
谢得述这个人认死理,认定了一个主子,那就从头到尾不一样。
“只要她活着,哪怕是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也好。我不在乎被戏耍多少回,我只求那一丝可能。”谢得述浑圆的眼睛显得格外清澈。
他在某些方面近乎执拗的天真,倒是跟萧玉融如出一辙。
“去吧,这件事情别告诉别人。”易厌放下了心。
“我省得。”谢得述点头。
谢得述去引人的方式也是有够特殊的,用拙劣的手段假装成盗墓贼,引得所有人追着他跑。
得亏李尧止那几个不在,不然谁会上他这当?
易厌嘴角有些抽搐。
不过也没关系,被抓到了就说是太过思念公主,所以想要再看一眼公主就行。
谁会跟谢得述这种不留情面又一根筋的死忠计较呢?谁都知道他脑回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