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没什么渲染,这就是实话。就是还算合格,中规中矩。没那么细致,没那么温柔,孩子和他也不亲。
但他该给的也给了。
他只是在对待我这方面不太好而已。我总不能因为他和孩子不亲,没有那么细致入微就否定他做的一切。
一码归一码。
而张健是喜欢被人夸奖和认可的。在他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后,抓住我肩膀的那只手力道很明显小了不少。
他的下巴在轻微抖动。不过很快他转过头,估计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自已缓和了一会儿才重新和我正面对上。
嘴角翕合好几次,最终却没说出话来。眼里似乎也有泪珠在闪,但他埋头的那一刻,手假装若无其事的过,擦掉了。
我的心头也好像被带齿状的东西轻轻割了一下。
并不好受。
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不算了?和他就此谈一谈,和好算了?毕竟哪一段关系不需要经营呢?
可我心里又实实在在过不去。过不去那一道坎。我又觉得:当他说出不会碰我那句话时,心里已经否定了,无论真心假意,他都选择以牺牲我、贬低我作为接近人、讨好人的铺垫和理由。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还不在意甚至还想原谅,那就是我真的犯贱了。日后同样的情况我一样还会是被辜负被利用贬低那一个。我不能这样糟蹋自已。
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动物,每一段感情,每一段关系,都不是百分百的纯粹,也不是百分百的绝情和真情能够概括的。
爱情那一部分肯定是没了。
可是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还有两个孩子。
亲情的那一部分挥之不去吧……
“时间不早了,如果你不好睡,如果失眠,外面电视柜上有刺五加片和谷维素片,这些都是帮助睡眠的。你可以吃两片试试。
儿子这两天不舒服,感冒了,可能随时会发烧。我还是看着点比较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过去了。”
他没说话,我就权当他默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迅速下床往两个孩子那个屋走。
这一路上,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扑通扑通的,心里像是有战鼓被敲响一样。
直到我终于回到两个孩子的房间,把门关上,准备抵着门。我闭着眼睛揪着刚刚被拉开的衣领,深呼吸好几次,这才慢慢回归于平静。
我没有再反锁门。
算是对我刚刚说的话的再一次认可吧。既然他没跟上来,我也完全可以信任一次。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居然是张健煮的面。一大早他就过来敲门,两个孩子接二连三醒来。
他把两个孩子抱下床。让他们去洗脸。
我也翻身起床。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太习惯,不过还想得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和我对他说的那些话。
综合下来又觉得也合理。
而就在这时,厨房的门被陈珊敲响。我正好找理由从他面前走出去。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冷得我一个哆嗦,于是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折回,从放随身衣物的纸箱子中扯昨天放下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去给陈珊就开门。
门一开她就扑了进来。
脸上还挂着水珠。
“小梅,我昨天守了他一晚上,我一直守着,就是去厕所那一会儿的功夫出来人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我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吗?能让他放下全家老小,不顾一切的赶过去?
他以后是不是不会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一个都不接,现在打过去随时都是在通话中,他是不是在和那个女人通电话?
他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要这个家,不要他的孩子,不要两个老人了?!!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他到底要我怎么做?!!”
打电话是在通化中……这不是在和别人通话,这是被他拉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