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消弭,挚启的气息又强了三分。
“轰隆隆!”
翻滚的黑云伴着雷声,宛如一条巨龙盘旋在界山上空。雷光一道接一道的落下,几乎要将整个界山夷为平地。
第六道雷光落下,双方僵持近一刻钟之后重归平静,金茧又小了几分,挚启的身形已经清晰可见。
第七道,金茧主动出击,擒雷光融入己身。
第八道
……
直到第十一到雷劫毁于往生剑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而界山之上宛如苍天破了一个大窟窿,将孕育千年的天雷倾泻而下。
在与雪天不谐的血光映照下,仿佛是一个修罗场的入口悬浮在南朝上空。
“轰隆隆!”
第十二道雷劫已经酝酿了近半个时辰,南朝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望着界山方向,除了各地正在朝鄂州集结的军队。
承受了十一次轰击的界山山顶不见丝毫狼藉,就连空地上的木屋以及周围的枯木都没有任何破损。
吴忧与挚亦等五人已经退到了枯木林边缘,唯有南守与袁汉在雷劫之下淡定自若,仿佛在看一场寻常的天人之战。
“比起泗京中的天劫,如何?”南守笑着问道。
“泗京包容天下,念境根本无法触动天地,渡劫之人都是我们只能仰望的存在,自然不是眼前的雷劫能比的。”
袁汉的话里有三分自豪、三分无奈,泗京的强盛让他们怀念,可繁荣的局面却与他这个仆人没有多少关系。
“我瞧着也有些威力。”
“毕竟是这片天地中诞生的第一位念境修士,自然要承受得更多。”袁汉始终低着头。
“这是最后一道了,这里无需再担心。”南守突然转过身望向南面。“倒是那位凡人皇帝,终于忍不住要来送死了?”
“除了山顶的几位,南朝多数人都是井底之蛙,皇帝也不例外。”
“来了也好,我正愁往生剑吃不饱呢!”
在南守的大笑声中,第十二道雷劫落下。
天空中的血云围着雷光盘旋坠落,仿佛整片天空盖在了界山之上。
此时的金茧几乎已经全部融入了挚启体内,将昏迷的他推到了最强的一道雷光面前。四周的尘土都被狂风吹得一干二净,唯一留在挚启身旁的,只有往生剑。
“咔嚓!”
血光闪过,天空猛地一黯。这道雷光几乎抽走了云层中的所有红彩,也成为了这场天劫中最亮的瞬间。
“嗡嗡!”
界山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人脑中响起一阵嗡鸣,不约而同的捂着耳朵抱起了脑袋。就连那些在雪地中急行军的各地军队,也顾不得军令停在了原地。
山顶死去的桃树终于受到了这种无声震动的影响,似有断裂破碎之势,却是南守猛地一跺脚,将雷劫之力引到了它真正的敌人跟前。
“轰隆!”
伴着一阵轰鸣在界山之巅响起,南朝四野几乎在同时扫去阴霾,见到了冬日里难得的暖阳。
就连界山脚下片刻前还在飘落的雪花也戛然而止,阳光洒在积雪之上,让各派修士久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玄杳嵊、伏淩川等一众与挚启交好的宗门紧张的望向界山高处,他们相信榆婧的笃定。既然之前渡劫的是挚启,那如今劫云散去,成败与否很快就将揭晓。
凌焕也在望着山顶。其实他也猜到了引发天象的人挚启,只不过他一直坚信在炼丹、炼器这等杂项上天赋绝佳之人,在修行道路上就该有所欠缺才是。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毫无缺陷的全才,他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