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挚启在两本书下的功夫也日见成效。《正奇中》让他体内气血流转通畅无阻,全力汇流气势更盛,颇有磅礴之威。
至于那本《伤病可见论》则使他在城门一带有了些名气。
这本书在医术的“望”字上颇有见地,所以挚启望而知其痛,在城门口偶尔会对着熟络的百姓开口提醒。
开始这些人还将信将疑,但时日久了,越来越多人的被说中痛处,还有不少问医之后肯定了他的判断。所以后面的日子里,他俩平日盘坐的墙角之地倒成了块宝地。
除了城门口的小骚动,县令之子得了仙缘的消息也渐渐在城内传开。一时间原本就门庭若市的县衙,更是排起了长队。
除了县中大小官员上门恭贺,还有不少听了风声的临县之人上来探个究竟,一时间平静了不久的安仁县城又热闹了起来。
这一日城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人群之中,来了一老一少两人。老头子须发皆黑,一身黑色布衫下的身材也十分挺拔,要不是脸上满布着沟壑,倒是一点也不像个老者。
小姑娘则是一身红裙,脸色在夏末的太阳之下也有些泛红,一双含着春水般的眼睛四下打量着。
二人一进城门就看见了不远处聚着的人群,小姑娘想着去凑个热闹。可绕了半天之后不仅没挤进去看个究竟,就连打听一下里面的情况也无人搭理,气得她鼓着双颊愤愤的回到了老人身边。
老人见状也没说话,领着她向县衙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路中间,远远的能看见县衙的轮廓。老人停下来往前方望了一眼,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带着小姑娘折返了回来。
“爷爷,不合适吗?”
“不是不合适,根本就不是,只是个被骗了还不自知的年轻人。”
“那岂不是又白跑了一趟。”
“你可没白跑,进城就东张西望的,是不是又盯上什么吃食了?”
“哪有!爷爷你等我一下。”
两人说话间又到了城门口,小姑娘看见刚才让她气急的地方还是人头攒动,一时间有些不甘心,抿着小嘴再次挤进了人群中。
这次她明显是有了准备,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中左右穿插,不时还伴着几声惨叫声。二十个呼吸的工夫,原本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圈愣是让她挤出了一条空旷的通道。
人群散开的一刹那,地上睡着的常俊突然双眼猛睁,看了一眼小姑娘的方向又闭上了。远处站着的老者双目微缩,看见坐在地上的挚启又改为喜色,大步走上前来。
此刻站在挚启面前的小姑娘,看见里面围着的居然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顿时脸鼓得更大了。
“来了个厉害的。”挚启耳旁响起了常俊的声音,但他感觉到常俊此刻还睡着,也没有开口。
“多厉害?”
“比你厉害许多。”
“是厝叶园的?”
“不像,倒像是来凑热闹的。”
“那就不怕。”
“他看出了你修行者的身份,怕是有些麻烦。”
“修行者也得讲道理,大不了和他讲讲道理。”
他俩的对话似乎没有传到旁人耳中,人群看着他在愣神,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旁的小姑娘见他丝毫不理睬面前的自己,气愤的猛跺了一脚。
“喂,你是不是瞎子。”
“姑娘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