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又把阎乐的草稿拿出来,说道:“阎乐大人在审问之前,先给臣定了一些罪名。然后依照这些罪名拷打我的伙计。他们焉能不招供?”
嬴政看了看那草稿,然后问阎乐:“是吗?”
阎乐矢口否认:“这……这并不是我写的。”
李水淡淡的说道:“人与人写的字都不相同。阎大人若是不甘心的话,可以当堂写几个字,我们比较一番。若字迹相同,那这竹简上的字,就是你写出来的了。”
阎乐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写。”
他拿起毛笔,看了看草稿就要写字。但是李水把草稿收起来了:“为了避免阎乐大人故意把字体写的不同。请你不要看着这些字。这样吧,我来说,你来写。”
阎乐做出一副坦荡荡的样子来,答应了。
李水想了想,说道:“你就写,槐谷子忠君爱国,心系百姓,志存高远,文武双全,堪为万世师表。普天之下,除大秦皇帝之外,无人可及。我阎乐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卖身为奴,终身侍奉槐谷子。然而又自知卑贱,不配为谪仙驱使,每念及此,长吁短叹,痛哭流涕,批发跣足,以头抢地……”
朝臣们都听得目瞪口呆: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阎乐手里面拿着笔,实在是写不下去,他脸色涨红,气愤的说道:“槐谷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水淡淡的说道:“看来你是心虚啊,不敢核查笔迹吗?”
阎乐看了看身边的赵高。
他本以为岳丈会出面为自己做主,谁知道赵高微微一笑,说道:“写吧。认真写,洗脱了嫌疑,一切都好。”
赵高表面上装的很平静,其实心里面已经把阎乐骂了几万遍了。
“告谁不好,偏偏要告槐谷子。告也就罢了,你倒是有真凭实据啊,也没有。没有真凭实据倒也罢了,你造假的证据都落到别人手中了。真是愚不可及。我为何会将女儿嫁与这种蠢货?”
赵高气的了不得。深呼吸了一会之后,又默默的想:“不幸之中的万幸,这蠢材直接向皇帝上书,没有牵连到我。算了,如今我自身难保,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我这条老命能保下来就行。”
赵高正在胡思乱想,阎乐已经提着笔悲愤的开始写了。
他的墨很浓,用的力气很大,写的字几乎要糊在一块了。很快,这段屈辱的话写完了。
李水把两份文书举起来,向众人展示了一番,说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淳于越说道:“这字迹,似乎并不相同啊。”
李水淡淡的说道:“一个是随手写就,另一个是刻意用了浓墨,自然要有些区别了。”
“然而,大家仔细看这里,这两份竹简上面,都有槐谷子三个字。诸位请看,这槐谷子的槐字,这个木字边,是不是很特别?”
李水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来了放大镜,让朝臣们看个清楚。
果然,看过的人都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木子边,书写方式确实很特殊,虽然阎大人极力掩饰,但是依然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的习惯。”
李水又拿着放大镜照了照那个阎字,说道:“大家请看,这两个阎字,也颇有相似之处。”
一刻钟的时间,李水挑出来十来个字,最后阎乐面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水向嬴政行了一礼,说道:“陛下,阎乐诬告我谋逆,证据确凿。请陛下明察。”
嬴政看了阎了一眼,淡淡的说道:“绑了。”
有两个秦兵走过来,手脚麻利的将阎乐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