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也如此。
而表姐却不像最初那般,只会一个劲的轻拍后背或者轻轻地戳他们的脑袋了,她会笑着,一招侧踢踢了过来,或者一个冲拳直接砸了过来。
而他,却可以轻松的躲开了,偶尔还可以回击一下,每每那时,表姐便笑着扬起她的下巴,夸奖她自己是名师。
而来来,也一样,甚至比他更厉害,表姐的十八式,都可以接下四式了。
五岁的胡澈也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学了一招一式了。
表姐说要好好学打架,强身健体,也要好好的学习文化课,将来才能被更多的人看得起。
他和来来,便一个劲的低头,很认真的背完了一百以后内的乘法口诀,背完了表姐教的古诗四十首。
还学习了好几首好听的歌曲,表姐说这些东西,她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他和来来吐了吐舌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朝表姐看了过去,一脸的崇拜。
他都七岁了,他才知道。
这个好看的表姐,是他未来的要娶的女生呢。
他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表姐再看不起他了。
时间便在他们的笑声里,在欧阳馥浅冷不丁挥起来的拳头里,在胡澈奶声奶气的呼喊声里,在来来不争气却表姐大声教育的训斥声里,在吴为婶偶尔的轻笑声里,在胡来爹不经意的责怪眼神里,飞快地流逝了。
转眼,七月已然结束。
八月如期到来。
表姐欧阳馥浅要离开了。
离开的那天,他记得很清楚,表姐挥手着说再见。
他和来来,澈澈,还有吴为婶一起把表姐送到了镇上的车站,等着大巴车的到来。
天上的太阳依然如往常一样刺眼,并没有像电影中那样顿时黯淡下去,依旧是晴空万里,满天都是眩目的蓝色。
以至于,他依旧觉得,我知道,表姐还在那里,就像昨天他离开来来家的时候一样,今天再来时,表姐依然还在,只不过比昨天的那次再见,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们依然在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假装不经意地朝远处看了看,又朝身边的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欧阳馥浅朝他看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没有说话,一如往常的模样。
他也笑笑,没有说话。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巴车过来了。
表姐走进了车里,回过头来,挥着手对他们说,再见。
他忽然间觉得鼻子一酸,开口问了一句,表姐,你还会回来嘛?
欧阳馥浅一愣,似乎没听清地看着他,他被看得心里发毛,一秒钟仿佛就像一个世纪。
欧阳馥浅朝他笑了笑,会呀。就算我不来,你也可以来静云找我呀,就像我来找你们一样。
说完又走下来,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说过要娶我的,不要忘记喽。
他微微地往后扬了扬脑袋,笑了起来,嗯,不会忘记的。
欧阳馥浅笑了起来,再见,小鬼,小睿。
他很清楚地记得,表姐说那话时的神情,就像昨天,还是那样的得意和高骄。
看着那熟悉的笑容,那双清亮的眼眸,消失在眼前,随着大巴车缓缓地前行了,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追过去,想再听听那得意和骄傲的声音,想再让她轻轻地戳一戳他的脑袋,喊他一句,小鬼。
可大巴车却载着欧阳馥浅渐行渐远了。
他忽然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表姐在静云的地址,表姐不曾说起,他和来来也忘记了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