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离在三日之后,做出了他的回应。
弥夏的军队也赶到边城,与梁靖国的军队成水火之势,擦枪走火,稍有不慎便是兵戈相间。
边城的百姓们有些慌了,打起仗来,他们是第一波受害的,于是有钱的商人们都开始纷纷回国避难,短短一周的时间,最热闹鼎盛的边城,变成了一座只剩下原住民的半空城。
梁静和弥夏要开战了,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两国的大街小巷。
对此,方锦怀很是满意,他晃晃悠悠的到后宫来跟虞翎分享这件事情,虞翎正在陪着天谕康复腿部。
这是个艰辛痛苦的过程,坚强如天谕,也崩溃的哭了好几场。
好在张显荣这一次总算是陪在了天谕的身边,又有虞翎的宽慰,克服了最开始的几重困难之后,天谕说自己的腿有轻微的知觉时喜极而泣。
方锦怀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天谕撑着走了几步,其实基本上都是靠张显荣拖着,但总归是有所动作了,那个传说中的大夫也不是什么仙风仙骨的百岁老人,反而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蹲在后边的长廊椅子上呵呵直笑:“还不行,还得再一个疗程。”
说完抬起头就看见了方锦怀,一下子正经起来,跳下来给方锦怀请安:“参见王上。”
虞翎闻声也蓦然回首看她,她明媚的笑起来:“来了呀。”
轻飘飘的一眼,远胜方才的喜悦之情。
“沈君离憋不住,出兵边城了。”方锦怀快步走到她身边来,低声说了一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虞翎微微点了点头,箭一离弦,就断断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说罢,方锦怀又对着一旁假正经站着的止炎道:“这腿能走还要多久?”
止炎闻言皱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大约是在计算疗程,好半天才回道:“如果情况一直都顺利并且恢复状态很好,那么半年之内便可以了,但若是出现什么差池,只怕得一年。”
乍然听起来,似乎很久,可天谕却觉得自己如此多年的腿竟然能够奇迹般的好起来,一年半载什么的已经不算是问题了。
“沈君离还没有近一步的动作,首战我准备让虞家军的弟兄们出击,他们心中的愤恨憋屈太久没有宣泄,如今。。。是时候了。”方锦怀握着虞翎的手微微收紧,他不能说自己切实的理解虞翎和虞家军的感受,但是他真的尽力去感同身受过。
对此,虞翎心存感激,这一次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只要重要的人都在一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沈君离的出兵算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几天,两队兵马之间火花碰撞了好几回,但都没有真正的打起来过。
事情的引火线,是方锦怀使了个坏招,让虞虎三更半夜带了几个好手去把弥夏的马给杀了几匹。
这下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弥夏一方快马加鞭回禀沈君离,一方面将领带着人就到虞家军这边来找茬要说法。
虞虎生性就有些流氓,得了方锦怀的授意,整个梁靖国驻扎的军队都呈现出一种‘就是老子做的,但老子不承认,你能把老子怎么着’的流氓风气。
弥夏刚上任的这个军官不认识虞虎和虞昊,不晓得这就是曾经叱咤弥夏风光极尽一时的虞家军。
常言有道,将在外而君令不授。
眼前这样子的状况下,已经是国家的荣辱之事,这地方又没有旁的军队,平头老百姓会有那个胆子和身手潜入军营杀马?!
当真是要气死人。
“你这个人有意思啊,你说我的人杀了你的马,你有什么证据?你没证据到这里来挑衅,想打一架?”虞虎把嘴里的瓜子皮往外一吐,显而易见的就是不想承认。
弥夏将领气得说不出话,怒火直冲脑海,一下子没控制住,猛地一下就把剑给拔出来了。
在营地拔剑,这是要宣战啊!
虞虎一下子站起来,虞家军直接把这一小队人马给团团围住。
剑已出鞘,再收回去,只怕会士气低迷,弥夏将领出了一身冷汗,虞虎阴测测的笑容看在眼里十分的不友善。
他该不会是想把自己留在这里吧?
“怎么?这是要强攻咱们?”虞虎抄家伙的动作更快,眨眼的功夫就贴上了那个弥夏统领的面,把手里的剑甩得嗡的一声响,“你知不知道,这里站着的,从前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