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萧荷一门心思的嗑瓜子,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其实她的耳朵一直都关注着他们两人的动静,一双圆滚滚的眼睛转来转去的看下边的热闹。
塔木崖一副人模狗样的正经样,给虞翎端了一杯茶,笑道:“姑娘请喝,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虞翎微微一笑:“萍水相逢,名字这种东西,知道不知道,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子觉得呢?”
塔木崖微微一愣,突然笑起来:“对,姑娘说得对,实在是妙哉。”
虞翎没动眼前那杯茶,塔木崖看她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方萧荷这会儿也不闹了,塔木崖好半天才从虞翎的脸上移开目光,他好像是刚刚才想起方萧荷来的,怔了一下,也给她倒了一杯茶。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笑道:“大家既然相逢是缘,便喝一杯吧,怎么样?”
这个提议还真的不怎么样,奈何偏偏就是有脑子缺一根筋的人,比方说方萧荷,她嗑瓜子渴了,端起杯子就直接喝了,虞翎想阻止她都没来得及。
方萧荷喝完之后皱起眉:“这水怎么有些苦?”
她吧唧吧唧了两下嘴巴,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猛的一下就栽到了一旁。
虞翎无语的看她一眼,叹一口气,怪不得不要她出宫,想来在宫里也是被保护得极好,很多肮脏污秽的东西都没叫她看见过,所以才养出了这么个没心眼的公主来。
这下子雅间里就只剩下塔木崖和虞翎两人,旁边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方萧荷,塔木崖原形毕露得也真是快,他把杯子一搁,咧出一排森森白牙:“小丫头,你那点底细爷我都摸清楚了,张宅?京城里头新来的那户吧?跟了爷你也免得吃苦了,你旁边那小姑娘碍手碍脚,爷赏她睡一觉,至于你么,爷可不喜欢一动不动的女人,所以你杯子里是干净的,哪晓得你还是个戒心重的?有意思。”
虞翎没啥反应,觉得她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前有沈君离,后有方锦怀,并不缺他这么一个歪瓜裂枣的小人物。
虞翎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皱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来见你,不是因为害怕你的身份而屈从,我只是好奇,塔氏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败类的,难不成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么?你这般抹黑家族的名声,也不觉得羞耻?”
塔木崖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跟他说话,新鲜的很:“呵,你晓得的也蛮多?不过你难道不知道,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吗?今天你来了,爷没有放话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虞翎摸了摸自己袖中的一把匕首,虽然没有办法带剑,但是她想带把匕首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塔木崖起身想来碰她:“你也别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啊,来,跟爷过来。”
他手还没搭上虞翎的肩膀,就被虞翎迅速拔出的匕首抵住了喉咙。
塔木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挂上了他的笑容:“你想杀我?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自杀好一些,因为你杀了我,不仅你走不出这个地方,你家里边的每一个人,恐怕都不能活。”
这个威胁真是吓人,虞翎勾了勾唇角:“你说的很有道理。”
塔木崖迷之自信的以为说服了虞翎,他抬手握住刀锋,半哄半骗的语气说道:“把匕首给我吧,这东西太危险了,女孩子身边可不能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虞翎笑意渐深,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是啊,女孩子身边。。。的确是不能有像你这么危险的东西。”
话音落下,虞翎利落的将刀子一抽,塔木崖手掌被划破,鲜血淋漓捂着手大叫一声后退。
他瞪着自己被划拉了一个大口子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敢伤了自己?!塔木崖气得肺都要爆炸了,他正准备大声喊人进来,就被虞翎贴上身,闪闪反光的匕首冰凉的贴在他嘴边,一并响起的还有虞翎冰冷的声调:“方才你的小厮告诉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说的蛮好的,用在现在也很恰当,你千万别喊,你喊出声我就杀了你。”
塔木崖冷笑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撒野?!”
虞翎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浅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方璟乾这个名字?”